公主想,这倒不用了,本殿巴不得你不来呢。
然而她说出口的是:“你的好意,本殿心领了。替本殿向江大人问好,祝他早日安康,回到朝堂,为朝廷分忧。”
少年回道:“是。”
两人又稍微闲聊了几句,最后告别时,公主想着这江史官平日直言鉴语,对父王的决策影响深远,避免了很多错误,就对江公子道:“本殿送你一程吧。”
少年受宠若惊,道:“多谢公主。有劳公主了。”
“请。”
公主走在前头,侍女掌蒲扇,少年在后。默然走了一段路,垂花门就在眼前。公主站住脚步,少年闻音知雅意,拱手对公主道:“江某多谢公主相送!公主保重,在下先告辞了。”公主微笑颔首,少年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身边的侍女,道:“公主,在下平日里闲来无事,在市坊里掏得这样一件物事,聊表心意,祝公主福泽绵厚世平安。”
公主想了想,这要是让父王看见了,约莫会欣慰自家女儿终于有人要了,他该是高兴的,毕竟盼望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于是公主示意侍女接过,道:“你有心了。”
少年见公主将礼品收下,心里高兴,眼中的温柔再也不能掩饰,再次拱手道:“公主,保重。”
公主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堪承受,她看向垂花门,道:“走吧。你也多保重。”
两个一壮一瘦的御林军手握大刀,和出了垂花门的少年擦肩而过。
正是萧柯和赵一刚。王统领让他们两个今日当值,这可是萧柯第一次当值,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这儿看看,那儿瞄瞄。没有人的时候,赵一刚就和他窃窃私语,一副久居深宫c什么都懂的老司机样子,给他讲这里发生过什么,那儿又发生过什么。萧柯听得津津有味,口内连连感叹这深宫中的丰富内涵,不愧是一国之重地。这儿发生的一幕幕就像市井中发生的一切都浓缩成为了精华一样,虽然远离市井,却能够看到人世间所有的荣辱兴衰。
这会儿,萧柯从斜眼里看到少年举止优雅地漫步而出,直如在自家花园中赏花一般,朗然自在。他面如秋日之月,皎皎若春日之阳,气质斐然,真当得起书中讲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这一句流世名赞了。
也只有这京中的富贵温柔乡c名流雅士荟萃的繁华地,才能够养出这样精致的人儿来吧。
走不出几步路,转过垂花门,看见公主正面向垂花门,似乎在送着什么人离开的模样。他心里一紧,马上想到那贵公子,说不出的那种涩涩的感觉。公主身穿华丽的宫装,身材苗条,少女已经是豆蔻年华,宫廷礼仪周全,腰背挺直如竹,当真是亭亭玉立c如空谷幽兰。但是她身边的侍女恭敬的模样又衬托出她周身环绕着的皇家人高高在上的优越贵气。这样的她,要是和少年站在一起,那是真的登对了。
这真不像她了。萧柯心里想,晚上的她看起来可爱漂亮多了。
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是赵一刚。赵一刚眼睛像抽筋了一样,一直给他递眼色。萧柯才从恍然中醒过来,错过那灼热如炬的眼神,躬身行礼。两个人躬身下去,齐声道:“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这一行礼,萧柯觉得自己仿若离那少女又远了许多。
公主声音如雪山之巅的冰雪,高不可犯:“起罢。”细手指像刚长出的嫩芽般,对着萧柯黑黑的脑袋点了点,道:“你,跟本殿来。”萧柯和赵一刚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震惊和疑虑。赵一刚不愧是个老练的宫廷侍卫,马上沉着地对萧柯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安心去吧”的眼神。
公主看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萧柯心里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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