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墓土(第1/2页)  于珏短篇故事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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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到周末,松怡瞧着阳台上开得正盛的花,忽觉该给它们加土了,这土当取肥沃的,平日买得那些所谓的“营养土”好是好,只是味道太难闻,怎么都比不过乡下老家田地里的。于是她想,这回回乡下老家,取些肥土来养花。

    她家在凤西陵园旁边,一条马路将活人与死人的住所地隔开,那路便成了标准的阴阳道。因着常言,阳盛阴便衰,那路西边的陵园地势自然不能高过路东边的村庄。

    只不过自打这陵园一落户,村里还真接二连三的起怪事。第一年,村里七十岁以上的男人一年内全死光,死因千奇百怪;第二年,六十岁左右的男子不是得癌症,就是出车祸,几乎已死绝;第三年,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个个像得了精神病似的,夜不能寐,活像被鬼召魂似的,半夜站在自家大门前,一个个冲着西边张望

    怪事年年有,松怡因为这个原因显少回家,不过此回,她必须回来,因为这天是她父亲的祭日。

    松怡准备好祭祀用的东西,去父亲墓前祭拜,一番忙碌后,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渐而下起雨。

    她只得收拾东西去附近的凉亭躲雨,待雨过去,这才离开。陵园原本有路,不知为何一场雨后,那路让两边倒垂的花草遮住了,她只能边走边寻路。

    这一路上,她看到好多怪异的人,个个面色苍白,没有丁点表情。

    松怡认识他们,是村里的人,只不过叫不出名字,毕竟她显少回家,已不记得这些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那些人望着她轻笑,虽是笑,脸上僵硬的紧,她不时打起寒噤,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走出陵园,冷汗出尽一身,想到要取些土回去养花,便在田埂上挖了些。

    回到家,松怡迫不急待地将挖来的土撒在每个花盆里,就连她最爱的蝴蝶兰也不例外。忙完后,便洗澡睡觉。

    梦里,松怡听见父亲在唤她,心下一惊,陡然醒了来。

    她揉着眼,见父亲站在她床前望着她。父亲还是生前的样子,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头戴一顶灰色的棉质小帽。

    那小帽松怡记得清楚,那年冬天,天特别冷,她瞧着父亲稀疏的头顶,特意去店里给他买的。

    “爸,往后出门戴上这帽子就不冷了!”

    父亲笑着应她说:“何必这么破费!家里不是有帽子吗?”

    松怡不依他,直接将帽子扣在父亲头上。

    父亲抚着帽子笑了笑,没取下,继而骑车上街了,只不过他这一去,再没能回来。

    那场车祸发生的太急太突然。

    松怡接到消息时,父亲已倒在血泊里,那顶帽子搭在父亲脸上,将他痛苦不堪的五官完全遮去。直至火化,那帽子也没取下。松怡亲眼见那帽子和父亲的脸在高温火里一点点融为灰烬。那会的她责怪自己,那日不该给父亲戴上那顶帽子,或许父亲就不会出车祸。

    听说是因为风吹歪了帽子,父亲用手去按,结果电动车脱把,朝迎面的公交车撞了去

    松怡不敢再看父亲头上的帽子,尽管眼前的父亲看起来那般慈祥,那帽子也没什么异常,松怡还是忍不住哭了。

    “爸,咱不戴这个了哈!”

    松怡伸手去摘父亲头上的帽子,却被帽下的情景吓一跳。

    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凄惨的景象,可不就是父亲车祸时的。

    松怡吓出一身冷汗,抱着枕头抽泣,而身前的父亲早已无了踪影。

    待哭够,她起床给自己倒水,听见阳台上有声响,忙步去一看,见杨平芳站在她家阳台上。

    松怡身躯一僵,手一松,玻璃杯落地,碎成一片。

    杨平芳是松怡的中学同学,后来松怡考上市重点高中后,就一直没见过她,听说杨平芳全家迁去了广州,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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