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鞋一路急匆匆,三个娃还在婆婆家,一旦接回家晚了,那老太婆还不知咋想。
可眼下的情景也顾不得那三个娃了,老太婆再恨自己毕竟那三个娃是她儿子留下来的骨血,虎毒不食子,何况隔辈亲。
想到此处,她也便放宽了心,一路小跑朝着自家而去
她本就没关门闭户,一是走的匆忙,二是也为避嫌。尽管赖步思是个人见人烦狗见狗跑的小贼,但他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寡妇名声而毁了娃的清白。
自己再饥渴也还不至于拿个未成年的娃开刀。
人心是杆秤,心智是秤杆上定盘的星。自己也是个做娘的人,虽然为了生计有时候不得不做些有失妇德的事。可母性释然,她也见不得娃儿遭罪。
一步跨进院门,她的心不仅一抖,自己临走时明明掌了灯,可此时此刻屋里却一片漆黑。
自己已穷的揭不开锅,连老鼠都搬了家的主,难不成还有贼肯光顾?
想到此处,她随手抄起顶门杠,悄声踮脚的向屋内潜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户,正好撒在炕沿上
有人像是在翻弄自己的铺盖,可炕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娃仔
小白鞋顾不得害怕,三步并作两步迈,不管不顾向着那人便是一闷棍
那人闷哼了一声,一头便从炕上栽了下来。
那人一时没了声响,小白鞋这才感到有些后怕。这一棍下去,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田家媳妇,我们来了,咋屋里也不掌盞灯?
赖头章高声喊了一声,随后瘸爷又发出几声咳嗽,这也算给小白鞋下了通知,报了信号,我们可来了,你有啥不妥的事赶紧该掩的掩,该藏的藏,俺可是眼不见为净!
这边是正人君子,屋内却是污浊横流
小白鞋一时受了惊吓,丢了顶门杠便哭喊着跑出屋来
赖头章和瘸爷同时吓了一跳,敢情是屋里出了啥蹊跷?
瘸伯,赖大夫,不好了,我砸死人了!
小白鞋不急说完,一腚便瘫在了地上。
什么梗?
两位大老爷们同时一愣,一个瘸,一个弱,这事关生死,可不是我等小民可能撑起来的场面。
赖头章拔腿就往大门外跑,却不想身后的衣领一把被瘸爷攥着。
跑啥?你我总得留下来相互做个证见。
这话一出,果见这姜还是老的辣。
如今可如何是好?
赖头章此时可吓得浑身筛了糠。
如今你我骑虎难下,只好进屋看看,那人是死是活才能另有定论不是?
瘸爷扯着赖头章,不管不顾的只身向屋内走去。
月光下,那人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瘸爷紧紧的攥着自己的长烟袋杆子,心中早有了打算,如若那人老实也罢,胆敢冒犯,我的烟袋锅子也不是吃素的。
那人正在浑浑噩噩间,蒙的发现有两人正在向自己步步逼近,心想这是要坏菜的节奏啊,一旦被他们拿住,自己可就百口难辩了
想到此处,他便身子一拧,一个踉跄,奔着后窗扑了过去
哎吆歪,想跑,你给俺回来!
小白鞋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横扑,结结实实的就抱住了那人的后腿。
那人心中急切,不管不顾的伸脚就对着小白鞋的前胸来了窝心踹
小白鞋措不及防,噔噔噔连退三步,胸前只抱着扯下来那人的一只鞋。
此时,那人的脑袋瓜子已钻出了窗外。
赖耀祖!
小白鞋此时方才想起还躺在炕上的伤员。
她心里一阵哆嗦,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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