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独眼老头捡到俊俏疯女人(第1/3页)  蚁精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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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风像一把杀猪刀,时而吹过来,将这棵粗大的梧桐树上的叶片无情地刮下,一片一片掉落下来,飘落得院子里到处都是,也落到吴梅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

    日落的余光耀眼而微凉。吴梅蹲在院子的角隅,她翻过地上一片片微黄的树叶,似乎在寻找什么。她的肚子发出一阵阵声响,从中午到傍晚,她没有进食过米饭,肚子定是饿坏了。一只树叶飘下时带落的小蜻蜓驻在原地,她小心地捉住它,放进了嘴里,嚼得“咯吱”作响。她又翻找了很久,一只不知从哪来的蟑螂跳过来,她欣喜地捉住它,迅速时放进了嘴里,像嚼萝卜一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不知吃了多少只跳动的虫子,也不知吃了多少只蟑螂,但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填饱。

    她像一条欲脱缰逃离的野牛,脚上绑着一根绳子,系到了这棵梧桐树的树干上。突然,一阵屎意向她袭来,她没有去挣脱绳子,也没有憋不住时解开裤子,更没有去在意,就这样肆意地任它们往外奔,像决堤的洪水,冲过了裤裆,渗到了屁股下面的地面上和树叶上,稀稀沥沥像没有发酵的粪池里的稀粪。

    她一边决了堤似的拉,一边继续往树叶里面寻找可以嚼得动的“食物”。她像一条任劳任愿的牛,系在树干上,在树下默默地嚼着“食物”,只不过牛嚼的是干草,而她此时嚼的是活物。

    在这个院子里,梧桐树的对面是一座矮小简陋的屋。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拉着他的衣服,跟在后面哭着喊:“不要埋了,不要埋了我的孙子!”

    男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抱着孩子挣脱了老人的手,往琳镇附近的墓地奔去。

    他来到墓地,将孩子放在地上,用铁锹挖了一个浅坑,将孩子放进了坑里,再从附近拔了一些草,盖住了孩子的尸体;然后,填上土覆盖,堆成了一个馒头形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坟。他从附近的树上折了一根粗树枝,带到小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折叠刀。他削了一个很小的墓碑,在树皮的那面刻了“彭三”两个字,再将它插进了小坟面前的土中。

    在这个小坟的旁边,还有两个一样大小的坟。这已经是第三个小坟,第三块小碑。第一个坟的墓碑上写着“彭大”,第二个坟的墓碑上写着“彭二”。三个小坟排成一线。也许,还会有第四个小坟,第五个,甚至第六个他跪在地上,望着小坟,想着想着就哭出了声音。

    他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他不幸的是出生在一个贫穷得生病了也没钱医治的家庭。他叫彭仁根,六岁时,一场大病使他瞎了一只眼,空洞无珠的瞎眼使他三十岁了仍取不到妻。年近四十了,花了不少的积蓄,请了媒婆做了一桩媒,取了一个四十六岁胖胖的带着两个儿子的寡妇。寡妇很快花光了他所有的钱,便开始嫌他穷;然后,逼他写休书。他不同意,寡妇就天天骂,骂得他耳膜疼。他没办法,自己被骂得难受也罢,他年迈的母亲也听得脑子发疼,所以,他只好写了休书,让这寡妇带着休书另找门户,也好去婚姻登记处重新登记。休了寡妇,他又恢复了光棍生活,直到五十五岁那年,他才结束了这种老光棍的日子。

    那一年,也是一个微凉的秋天,在琳镇街旁的垃圾箱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在翻找食物。她长发齐腰而凌乱,从蓬乱的发丝间隐隐透出一张肮脏模糊的面孔。她翻出一个已经腐烂的煮熟的蛋黄,一条条蛆虫在上面爬动;她习惯地将蛋黄放进了嘴里,然后,嚼食起来。她又翻出一个腐烂的苹果,苍蝇立即停驻在上面;她习惯地把它放进了嘴里,一边咬食,腐烂的苹果水一边顺着下巴往下滴。肚子饿了,她只知道寻找可以嚼食的东西,然后,习惯地把它放进嘴里。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遂混血儿般的双眼皮,她的灵魂却似沉睡,像梦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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