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又一次想到了那副画面，胡蓉蓉说着便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是笑到后面，眼里却泛起了盈盈的泪花。

    她微微扬起脑袋，试图将眼底的湿润给逼退回去。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街道，目光悠远而绵长，像是回到了记忆中的某一时刻。

    她脸上带着笑，神情带着憧憬和向往：“在我记忆中，我妈做的年糕是最好吃的，又糯又软。有时候我还会带去学校卖给同学们吃，一元一份。我妈夸我有经商头脑，还说以后要给我开一家年糕店，她负责做，我负责卖”

    回忆太美好，一不心就让人沉溺其中，胡蓉蓉想到那些画面，满脸都是笑容，可下一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脸上的笑容瞬间被悲伤取代，她收起了嘴角的笑。

    眼睛即便已经睁到了最大，可不断涌出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温热的液体在脸上蜿蜒爬行，胡蓉蓉赶紧擦掉，只是眼泪早已溃堤泛滥，越擦越多。

    胡蓉蓉见季锦瑟看着她，她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让你见笑了。”

    季锦瑟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递了几张纸巾给她。

    胡蓉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微微扬起头，好一会儿，眼泪才止住了，只是那双眼睛和鼻子却是红彤彤的。她再开口说话里，声音里藏着浓浓的鼻音。

    “太久没回去了，有点想家了。以前是刻意地不让自己去回忆，突然回想起过去，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不知道我家后山是否还有茂密的竹林，也不知道我妈每年还有没有做年糕。当初一门心思地想当明星，甚至不惜与家里人闹翻了。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失败地一塌糊涂。”

    胡蓉蓉看着窗外的街道，午后的阳光明媚而耀眼，将她那张脸衬得几乎透明，她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奶茶店里不知何时换了音乐，不再是节奏感十足的摇滚歌曲，而变成了舒缓的轻音乐，钢琴弹奏出来的音调悠扬动听，仿佛将时光弹奏成河，悄无声息地流淌。

    胡蓉蓉缓缓地开口，声音很轻，就像是呓语一般，“我好想回去看看，想看看他们这些年有没有变老，更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原谅我？”

    那天下午，胡蓉蓉跟季锦瑟聊了很多，就像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胡蓉蓉在说，季锦瑟在听。

    直到之后的某一天，她才恍然明白那天的胡蓉蓉到底有什么不同，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临死之人在交代后事一样，平静而安详。

    季锦瑟知道胡蓉蓉出事是两天后了。

    那天她进组拍戏，早上她去片场的时候，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秦明被抓的事。

    “听说昨晚秦副总在永乐门跟那里的陪酒姐开房出了事，那个女孩在房里就被折腾得昏迷不醒了，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啊？这么惨？”有人唏嘘。

    “是啊。映像传媒的秦副总出了名的好色，上了他的床，能有几个毫发无伤的。”

    “听说秦副总这人怪癖多，以前还以为是媒体胡说八道，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些年秦副总利用职务之便，潜了那么多女孩，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虽然咱们这部戏有映像传媒的投资，但凭良心说，秦副总被抓，简直大快人心！那人就是一人渣！”

    季锦瑟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拿出手机点开页，新闻头条就是秦明纵欲过度出人命。

    季锦瑟点开那条新闻，里面有几张配图，在永乐门的背景下，医生护士正抬着一个担架准备上救护车，担架上依稀可以看见是个女孩子，但拍摄角度不够清晰，看不清长相。第二张的照片清晰了许多，季锦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是胡蓉蓉。第三张照片是一间凌乱不堪的房间，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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