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满了茂密热带植被的丘陵道上,先锋营的士卒拿着特制的长柄砍刀,挥砍着已经长到路上,把一条古道都覆盖住的藤曼杂草。
这是陶侃大军进入广州境内的第五天,几乎每一天都要清理大量的覆盖住路面的植被,他麾下的七千人马几乎轮番换岗了一个遍了。
陈虎庭今日也从陶侃的侍卫营转成了先锋营,跟着校尉一起清理道路,逢山开路,遇水造桥。
岭南潮湿的天气让人没几天衣服都湿透了,每天穿着潮湿的都能拧出来水的衣服,在满是蚊虫的道路上行进,那种滋味格外难受。大军一旦停下休息驻扎,就会升起数千堆篝火,把衣服放在木棍做的架子上炙烤。
陈虎庭把身上的军服用棍子也架着,小心翼翼的避开明火,炙烤着,自从大军开拔,陈虎庭就被老师陶侃扔到了侍卫营做了一个普通的小兵,他的身份也只有几个大将才知道,其他人包括他侍卫营的校尉都不知道,他化名刘庭,在侍卫营已经待了月余了。
“收衣服,将军有令,侍卫营归建,换其他营做先锋!”侍卫营的校尉叫高觉,赤裸着臂膀,扯着嗓子命令道,胸口的一撮毛,随风晃动,煞是显眼!
高觉,人送外号高一毛,换做一般人肯定无比讨厌这个绰号,可他听到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切能露出来的场合都是他的秀场,那一撮胸毛也被他打理的油光发亮,郁郁葱葱。
陈虎庭撇了撇嘴,尽量不去注视自家骚包校尉那迎风自飘零的那撮胸毛,默默地把烤的半干的衣服取了下来,穿在了身上。
陶侃的大军编制不似其他晋军那般混乱,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二伍设什长,五什为一队,设队正,十队为一营设校尉,五营为一卫设都尉,入广的军队共有三卫,分别由三位将军统领,这一套清晰的上下级体系让陶侃的军令上下传达极为迅速,这也是他能在无数次战争中获胜的一个原因。
现在大军走的这条道路很古老,几乎可以追溯到秦朝始皇时期,那时的赵佗奉始皇之命带五十万秦军开发岭南百越之地,那时的岭南比现在还要荒凉,岭南位置北靠五岭,南邻南海,西连云贵,东接福建,从中原遥望,只见苍茫不见人烟。
岭南水网纵横,沼泽密布,惯有毒蛇恶兽,遍布岩溶洞穴,川峡险滩,一年十二月,多半阴雨绵绵,不见日光。战国时岭北汉人南来,遂有人迹,近五百年来,才慢慢开州设郡,纳为国疆。
换岗完毕,陈虎庭所在的侍卫营重新退到了中军的地方拱卫着陶侃的车驾,负责为车驾护航,防止车驾陷入淤泥沼泽。
陶侃自从骑马出了江夏之后,送别他的百姓也渐渐随着路程的增加慢慢散去,他也放弃了骑马,改为坐在了由三匹马拉的车驾内,再也没露过面。
在陈虎庭的印象中这种名将不是应该和万千将士同甘苦共患难的吗,怎么到了自己老师这里就走资本主义路线了呢,这车看着就是豪华,无论什么路都四平八稳的,一点都不颠簸,这怎么让将士们感动流泪呢!
要是陶侃知道了自己弟子心中所想肯定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你不看看你老师多大了,马上都六十了。在这个平均年龄活不过40的时代,这六十已经相当于后世九十高龄了,骑马骑一路,这是拿生命在作秀。
正待陈虎庭扶着车驾行进之时,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突然慌乱了起来,负责前锋部队的朱伺骑马疾驰了过来。
“大人,前面出现了毒气,飘荡不散,前锋营有十几个人吸了进去昏迷不醒,而且前面的路上也都是,没办法往前走了!”朱伺翻身下马,在陶侃马车车驾前禀报道。
“这是瘴气,中者药石无医,唉,将这十几人厚葬,记为战死,日后寻其家人给与抚恤,大军退后五里绕行避开!”陶侃语气有些沉痛,这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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