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妈的病情时好时坏,糊涂时候越来越多。何平告诉儿子:“邻村大王庄集有一个看香的,都说挺灵的。前几年为这事还挨过批斗,现在国家管的不太严了,咱们去试试。”
春生不信这个,说:“这是封建迷信,爸,你说你是老党员,咋也跟着起哄。”
何平说:“儿子,爹是不信这个的。你想这几个月,事都赶的寸了,家里闹到这步田地,还不是有邪门气嘛!不信你注意你妈,她确实像有啥东西管着。这件事是老李你大娘告诉我的,你好歹也得试试吧。”
春生没法儿,不敢太拗着他,只好说:“就是听你的,那也得过一段时间。现在有两个要紧的事。一个是你的腿,过了年还得去住院;第二件事,是我姐的事,老张家让媒人找了我两趟了,要退婚。”
何平听到这里,急了,说:“傻儿子,这是大事,哪天的事?为啥不告诉我?”
春生说:“都是在年前找地我,人家媒人还不是好心!大过年的,咱家这种情况,人家就没找你,我也怕你生气,年前没敢告诉你。”
何平侧一下身子,坐了起来,说:“你细点告诉我,媒人为啥来两趟?”
春生不敢隐瞒,说:“第一次来,说孩子上进,等两年去考大学,这门亲事就算了。”
何平说:“我早有思想准备,年前告诉我,我也不生气,不着急,我也将近五十岁了,这点儿事还能看不透!咱家这种情况,谁不怕沾上啊!这样也好,正好你姐不愿意呢,说我包办婚姻,这下可省心了。那他们又来干啥?”
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两家结亲,悔婚一方负全责。订婚时有彩礼c满酒钱c敬茶钱c相家钱等一系列的钱,如果女方后悔,全部退给男方;如果男方反悔,一点儿不往回要。这也算是约定成俗,如果哪方违反这个,在群众中抬不起头来。春兰这种情况,属于男方退婚,男方是不能再要回彩礼的。何平的意思,问是不是来要彩礼。其实彩礼早都折腾光了。何平还犯愁呢,结婚拿啥陪送嫁妆。
春生说:“爸,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呀。老张家说,责任在咱们,河南水北的都知道,我姐和耿福相好,现在也没断,他们不想带绿帽子。过错在我姐,应该把彩礼退回去。媒人挺为难,那个媒人托辞病了没来,就来一个”。
何平当时就急眼了,说:“你姐啊,没骨气的东西!耿家不要咱们,还和他勾搭连环呢,把你姐找来”。
春生看妈妈侧着耳朵听呢,说:“妈,你去那屋看山去吧,我爸找我姐有事。”连哄带劝的把根生妈送回那屋。
春兰知道在说她的事,走了进来,说:“爸,他们说啥你都信。你看老张家是人吗?想悔婚,还倒打一耙。我本来不同意,你非得包办。这下好了,你大姑娘让人给退了,还泼了一身屎。你这就都满意了!”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平说:“现在你抱怨也没用,你就给爹撂句实话,你和耿福还有没有来往?”
春兰说:“没成一家人也不是仇人吧,当然有来往。爸,不是当闺女的说你,就你那眼光还看人呢!就老张家那个玩意儿,给耿福提鞋都不配。我们硬生生地被你们拆散了,现在让我现眼。”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何平说:“闺女,拍拍良心,你们俩是我拆散的吗?我啥时候反对过!还不是他哥耿志,因为耿全的事恨我。再加上又降了一辈,他们家死活不同意,你让我上赶着贴冷屁股去。你爹我丢不起那个人。”
春兰说:“他们退吧,更好了,前儿个我告诉耿福了,不管你们咋想,这回我是铁了心啦,要么不嫁,嫁就嫁给耿福。”
春生也很奇怪,不知道一向听话的姐姐哪来的勇气,截住话题说:“爸,扯远了,现在不是说嫁给谁,是眼巴前的事。媒人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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