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又上学了,根生妈也上工了,她曾经是队长媳妇,当时活是最轻快的,工分也不低。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让他跟大帮,一是怕她干不动,二也是怕她犯病闹出事来。就让她跟着几个男劳力看青,一天照常拿八分。耿家人看他正常了,春生去了工厂,耿福虽然没软磨硬泡,只要有人提亲就急眼,家里人没办法。眼看着一天天大了,别的还好说,父母都没了,这哥嫂一直拦着,好说不好听,以为哥嫂怕花钱,不想管,于是只好屈服了。请了刘老师和李大富当媒人,请了一顿饭,给两个人各包了两包白面,又给了六尺红布。两个媒人找了根生妈。
根生妈原来事事都听何平的,这件事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有心要点彩礼,怕要散了不要些又怕人家说闲话,说闺女倒贴,赔钱货。把春生找回来,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倒是春花,关键时候总有些想法,建议大姐和耿福两人去刘老师家商量,自己决定,家里不参与。最后刘老师敲定,按当地风俗,随大流,两个年轻人都没意见,四百元钱,定亲时给一百六十元,下采时再给二百四十元。四十尺布票,两个家织布,四套行李的布和棉花。四大件里只要一个缝纫机和一块上海牌手表就可以了。商量妥当,刘老师去了李大富家通气,告诉了耿家,都没意见,由耿福的两个哥哥均摊,定下来定亲日子,春生到何六家去商量。
何六儿有些不高兴,因为媒人没先找他商量,就说四百块钱一起拿过来,要六套现成行李,家里现在这样,没人做。春生赶忙告诉刘老师,刘老师找到李大富一起去找耿志。耿志心里本来就不愿意,不好当两个媒人面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一句:“那这事就轻轻放下吧。”
刘老师急了,说:“大哥,不是我说你,看你平时说话办事多明白!这件事上咋这么糊涂。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两家又没有大的差户头,有啥谈不拢的?不就是多两套行李嘛!你给这两套行李,最后还不是在你们家吗,还能拿到老何家啊!”
没等耿志接言,李大富说:“老耿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啥时候管过这事?还不是看你老耿大哥通情达理嘛。何六儿提的问题没错,何平家的疯疯癫癫的,下过采后谁做行李啊?不如就你们做完了算了。要是为了好看,下采时拿过去,结婚时再拉回来,要是怕麻烦就直接送到老四房里得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再墨迹了。”耿志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愿意,这两个媒人硬啊,尤其是李大富,自己刚刚当上饲养员,还不是靠的他。转念一想,就是多两套行李而已。
于是叹了口气说:“说句实话,不是看你们两位面,这门亲事我连考虑都不考虑。别看我六十多岁了,我还不糊涂,你们两位一手托两家,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孩子!我绝不为难你们,这事就按老何家说的办。”
耿志家的给两位媒人倒上水,接过话头:“这四百块钱早给晚给都一样,为啥这么做?你们也明白。何平家的现在这样,那就是无底洞,拿过去还不都得糟蹋了。”
刘老师点点头,说:“大嫂说的是,那这样吧,分两次也行,二一添作五,每次二百元。”耿志同意了。刘老师告诉了何家,何六儿找回了一些面子,都同意,皆大欢喜,也都忘记了阶级仇c民族恨。耿志找了秦德福查了日子,五月十二定亲,八月初六结婚。
转眼就放暑假了,孩子们都像没线的风筝,满天飞。只是秦秋智,有不同之处,有两根线拴着他,一个是德福大爷,一个是知青韩蕊。还和上学时一样,一周去两次,都在下午,秋智妈千恩万谢地。秋智c根生和花丽只要没有事,一天都在河边,躺在细沙河岸上松软的c细细的沙子上,两边还是柳荫,看着河两岸的茂密的棉槐和刺槐,看着远处翠绿的起伏的群山,压得低低的靛蓝色的天空。如果感觉热了,一头扎下河里去游着,惬意极了。如果有人问根生c大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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