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时闭上嘴巴,凝神观察对方的轨迹,紧接着大喝一声,奋然迎上。
“咔擦”一声,凤凰院龙牙象牙般的拇指轻弹,剑鄂和剑鞘间骤然浮现出一小截湛然明亮的刀刃,好似明月倾洒初雪,清净微光。
那一点微光以超越人类视觉捕捉能力的速度极限扩张。
声如玉龙出峡,影似天河斜挂!
“铿锵”c“哗啦”——刀光交错,人影闪动,凤凰院龙牙回刀入鞘,五兵右卫门连人带甲带刀断为两半!
夏日,天守阁,庭院。
“要是我哪天学会了无刀取,就把五兵右卫门叔叔的刀剑全都藏起来,让你翻遍天也找不见!”
“哎哟,那可愁死我了您可怜可怜,我右卫门就这一点家当,还打算留给小兵丸做传家宝呢”
初春,御津川。
“小姐,雨这么大,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要。”
江天一色迷茫,瓢泼大雨,散发着苦味的竹笠,河流湍急的水声,中年男人宽阔的脊背,湿透的卷起的裤管,满是粗毛的大腿,夹着泥沙,直漫到腿根的流水。
“御津川都涨水了!”
“涨水才有趣嘛,驾,驾!”
夏日,天守阁,庭院。
“喝c哈!”
“我赢了,我赢了,你们都是小狗唔,不,秀明是小狗,右卫门叔叔是大狗熊。”
“不行不行,姊姊以大欺小——唉哟!”
“右卫门叔叔比我们加起来还大呢,你个输不起的怂包!”
初夏,武士的家舍,后院。
林木环伺
蝉唱初起
鸟鸣声幽。
“为什么是兵字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伸到头盔上的兵字上,稍微用力,似乎要把它扯下来。
“欸欸,使不得使不得,”有着宽阔国字脸的男子放下织到一半的箩筐,小心赔笑着把头顶的小胖手取下,“归蝶殿,这可是主人亲赐的。”
“有什么好的,”稚嫩的声音颇为不满,“父亲大人怎么给你这个,这不是让你一辈子当小兵吗?”
“嘿嘿,只要是家主大人赐下的,什么都好。”男子挠挠头,憨笑,“再说我五兵右卫门本来就是一个庄稼汉,既不知兵法,也没有文化,难堪大任,就以几招剑术,随侍在家主身边做一辈子小兵,已经死而无憾了。”
“那可不行,难道你不想当大将军吗?”
“嗯?”小胖手捧着他的太阳穴,摇来摇去。
“想,怎么不想啊。”男子憨笑,“哪有男人不想当大将军的!”
“可惜我并没有足够的才能——”
“我不管,父亲大人真小气,以后我长大了,一定给你做一个威风大气的‘将’字头。”
“嘿嘿,那我右卫门就先腆着脸,诚惶诚恐,恭领主恩了,”男子趴在地上,做了个叩拜的姿势,随即豪爽地大笑。
“不过归蝶殿可不行,你长大了也不行。这件事得以后秀明殿说了算。”
“为什么?”稚气的声音有些疑惑,“不管了,反正没区别啊,我说了秀明算。”
“秀明,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怎样,姊姊?”
“笨蛋,你只要回答是就可以了!”
“是,姊姊。”
“哈哈那右卫门就先谢过两位少主了。”
“归蝶殿,这是小人为您特制的竹蜻蜓,请您过目!”男子直身肃目,一副觐见主公,上纳贡物的姿态,手捧着刚刚用织箩筐边角料完成的竹蜻蜓。
“飞咯,飞咯,”小胖手拿起竹蜻蜓,手臂摆动,做出上下俯冲飞翔的姿态,转身朝树荫下的小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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