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不能逞一时口快误了别人的前程与幸福,二是想彻底与您撇清关系,以免影响到你的政治前途。既然事情由他而起,就由他独自承担责任,并将其终结。他还一再叮嘱我,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替他向您道歉。”
“你爸爸,是名铮铮铁骨的爷们。”庞屏山一抿嘴唇,眼睛有些红润,“但,就是这么一个好人,竟然有人对他也能下得去手,祸害他。”说着,他用拐杖狠狠地笃了笃地,并回转头看了艾耀舟一眼,看似无心,但因与艾耀舟一对视,就有了不同的效果,更为凑巧的是,两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陆元怡注意到了,致使场面一下子显得有些敏感与尴尬。
“有一个问题,我还有些想不通。”陆元怡为了不使原本相谈甚欢的和谐氛围一下子变得低沉与冷落,就一连问了庞屏山两个问题,“我爸为什么会去自首?有谁逼他吗?”
“若不是受外界威逼利诱,在万般无奈之下,你爸怎么会选择锒铛入狱幽囚受辱!”庞屏山锥心刻骨地回答道。
“您可知道其中的原委?”陆元怡又追问了一声。
庞屏山并不急于回复陆元怡的问题,而是瞅了一下艾耀舟的神情与反应。因为自己此行的一个目的,除了要好好地拜祭一下陆冠庭之外,那就是投石问路,庞屏山要从艾耀舟神情态度上,捕捉到龙骨帮最新的动向。
比如这次,按常理如果一个人很想了解陆冠庭自首原因的话,他会无意间把感官与注意力集中在说话人的身上,陆元怡c艾晓雨和钱铭忠就是这样。唯独艾耀舟,庞屏山已真切地感觉到了,他在听,但他的目光却有些游离不定,这就足以说明,艾耀舟定是知道内情,而陆元怡对此却浑然不知。
庞屏山进一步推断,既然陆元怡向自己提及这个问题,说明这个问题在她内心的份量。同床共枕的一对夫妻,竟然能把一个秘密埋藏二十多年,此人之城府深不可测。
想到这,庞屏山故作稀松平常地笑道,“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社会上的帮派和政府官员畏强凌弱秘而不宣罢了。”
说完,庞屏山拿眼角暗自留意陆元怡的神情变化,果不其然,陆元怡听闻后转头盯了一眼艾耀舟。艾耀舟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之人,马上调整好心态,笑道:“只是一些道听途说而已,未必就是真相。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我们可不能做以讹传讹之人。”
陆元怡当然听得出来,这是打圆场的回复,但这种场合,夫妻不便互怼。
陆元怡是个聪明人,清楚自己想知道的‘原委’现己不再是什么秘密,它只隔了一层纸,不必在此深究不放。所以,她便叉开话题,闲适地插了一句,“庞伯伯,您看着路,前面再一拐弯,马上就到了。”
“好。”庞屏山也明了,此刻陆元怡不再追问自己父亲自首的原委,那是因为她想要听到的这个秘密,必须从该说之人的口中说出。当然,这个人肯定不是他庞屏山。
“庞爷爷,”艾晓雨显然没有弄清大人之间的套路,她柔声细语地问庞屏山,“您还没有告诉我们,我姥爷为什么去自首呢?”
庞屏山一捋胡须,笑而不答。
“晓雨。”陆元怡有些不痛快,制止住艾晓雨:“你庞爷爷不是说了嘛,姥爷是为了不牵扯进太多的人进去,而自告奋勇去自首的。”
“噢。”艾晓雨知道自己一时兴起,言语有些搪突,应了一声,自顾低头行路。
不一会儿,五个人来到了陆冠庭的墓前。
庞屏山看着墓碑上陆冠庭的相片,嘴唇轻抿,胡须微微有些抖动。慢慢地往前挪了一步,双手一扶墓碑,说了一声:“冠庭老弟,屏山来看你啦。”言罢,躬身一低头,已是老泪纵横。
在场的人,深受感染,一个个眼眶酸湿。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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