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州似被红萼眼中的火焰灼烫,猛地后退一步,说话声中气不足起来,“本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城中百姓”
“城中的百姓是百姓,城外的灾民便不是百姓了吗?他们都是大雍的子民,我们怎可置之不理?”红萼对着袁知州步步紧逼,“况且,若我们将灾民安置在城门口,定会安排专人看守,定不会给城中百姓带来困扰。”
红萼手中的枯山鞭露出倒刺,银光熠熠,“请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城中的百姓,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她逼近袁知州,袁知州望着她手中锋利的倒刺,绿豆小眼中浮现出恐惧。
红萼笑,“原来,你也是会怕的。”
陈徽轻拍红萼肩膀,红萼配合地后退几步,收起一身锋芒。陈徽温和的眉眼中蕴着对袁知州的理解,“袁知州也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如今局面混乱,的确易发生事故。但发生事故带来的损失,与百姓的性命相比,徽认为还是性命更为重要。袁知州认为呢?”
袁知州的小眼睛在红萼的鞭子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陈先生说得有理,本官允许上清宫在城门口安置流民。但若出了事,上清宫要负全部责任。”
“知州的顾虑不无道理。届时,上清宫会加强人手,巩固安防。”陈徽道。
红萼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说成了。
一日后,朝廷派出的宣谕使,押送着大量的赈灾物资,抵达衢州。
当日下午,有小厮来陇西胡同传讯。
“陈先生,顾先生,宣谕使请二位一叙。”
“宣谕使已到了?”陈徽半悬的心,终于落下。
所谓宣谕使,便是朝廷派往地方安抚民众、按查官吏的高级官员。
红萼与陈徽便跟着小厮前往知州府。
陈徽心道:衢州的混乱局面,没有官府的配合,光靠几个上清宫弟子来扭转,太难。
如今,宣谕使已到,定会给衢州官员团体注入新的生机。
红萼在一旁也松了口气:论钱财物资,陈徇千里迢迢给他们送来了;论袁知州的种种不作为,朝廷派下来的宣谕使定会好好整治。
这么一想,无事一身轻的红萼,轻快地摆着手臂。
“知州与宣谕使正在湖心庭,二位请”小厮退下。
二人走向湖心亭,那袁知州肥胖的身躯挡住了宣谕使的身形。
宣谕使不知说了什么,袁知州低下了头,露出了他身后年轻男子的面容。红萼的笑,僵在脸上。
那朝廷派来的宣谕使可谓是她的老对头。真是不知道造了哪门子孽哦,她怎么走哪都能碰上袁家人?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欲哭无泪:没错,宣谕使,就是袁冰。
走近了,便听得袁冰在那训袁知州:“衢州水患,驱赶流民,庸懒怠政,还有”
他指着桌上摆着的名贵茶具与精致茶点,“流民食不果腹。而你,作为他们的父母官,却依旧在此,娇奢度日!圣人可有教你如此行事?”
袁知州一句也不敢还嘴,只低头称是。
虽说袁冰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不得不说,他这几句话骂得红萼痛快。
袁冰还欲再言,却是见着了走来的二人。
他快步上前,眸含欣喜,“冰见过二位先生,二位此番出现在衢州,可亦是为水患而来?”
“正是。”陈徽笑道,“徽见到袁公事,就放心了。”
袁冰也笑道,“冰得见二位先生,才乃幸事。如今灾情严重,上清宫诸位的帮扶,至关重要。”
“言重了。”陈徽结束寒暄,“不知袁公事准备如何安置流民?”
“冰听闻,上清宫弟子在城外搭建了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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