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顺手放下酒罐,痴痴地望着他笑。司马霁本就没使多大劲儿,红萼手一动,便从他手里滑落。
树停风静,她耳畔的嘈杂之声好似消散了,眼里只剩下一个含笑望着他的俊俏郎君。那一刹那,她甚至能听到道旁,雪蕊初绽的声音。
她再度捧起酒罐,心道:这个幻象还怪真的嘛刚刚她手上,好似真的有被握住的感觉
她仰头欲饮酒,却发觉酒罐空空,已倒不出一滴酒来了。她的手放到第二罐酒上,再一次感到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手上。
“顾姑娘,你已喝了一罐,不能再喝了。”
她蹙起眉,“你这个幻象,忒不乖了。既然在我的梦中,就该事事让我如意才是。”
“你觉得我是个幻象?”司马霁哭笑不得。
红萼霸道地揽上他的脖子。温香软玉在怀,司马霁的耳尖染上薄红,一时间心驰神荡。
“那个混账,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她学着那一日司马霁说话的腔调,道:“灯会?顾先生说的,我听不明白”
红萼愤愤道,“去你的听不明白!去你的顾先生!”
司马霁一边拍着红萼的背,一边安抚道,“好,今日我在这里,事事让你顺心。”
“那你把酒拿来。”红萼躺在司马霁怀里,扬了扬手。
清晨的酒楼没有什么来客,只有几个宿醉的酒鬼趴在大堂里呼呼大睡,倒是店小二时不时好奇地瞄向他们二人,妄图肆探隐秘。
司马霁心知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不妥,留了银两,便半背着红萼,往外走去。
他将红萼扶上马车,对车夫道,“去安平伯府。”
“不回安平伯府!”红萼叫嚷道。
“那去上清宫。”司马霁拉住红萼乱动的手。
红萼挣扎着要下马车,“也不回上清宫!”
“那你要去何处?”
“我不知道”红萼红了眼圈,孤零零地缩着脑袋,无助又可怜。
司马霁没了法子,这下只剩下一个去处了,“那跟我回浮生斋?”
红萼点了点头,巴巴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她这般望着他,让他如何心狠?罢了,明明已决定再也不牵连她,但一接到暗报,听闻她昨夜在荒郊,凭一己之力斩了百余人,心里便放心不下,定要确认她完好无损,才能心安。既然已经破例,也不妨再破一回例。
“回浮生斋。”他吩咐车夫道。
马蹄声响起,红萼被司马霁身上甘甜温暖的琥珀香包裹着,忽觉着有些乏了。倒也是稀奇,她方才怎么都睡不着,此刻见着了司马霁,却是心里一片安宁,困意袭来。
她的上下眼皮打着架,倒还不忘了问一句,“酒呢?”
司马霁轻笑,无奈摇头,给红萼倒了一碗茶递去。
红萼一闻这味儿,便知不对,推翻了茶盏,整个人都挂到司马霁身上去,“你同那司马霁一样让人讨厌,不是说事事让我如意的?我看,事事同我作对还差不多。”
她骂着骂着,便累了,半靠在他身上,竟是睡去了。
红萼意识苏醒,砸吧砸吧嘴,米香在她口中泗溢。
这米真香糯,粥引汤也熬得这般厚实甜香这床榻有一股阳光的味道真舒服
等等,这不是她上清宫那个硬邦邦的床。
她这是在哪里!?
红萼猛地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向她嘴巴戳来的汤匙。由于她突然起身,对方来不及反应,汤匙直接插到了她的嘴里,呛了她一口热粥。
“咳咳咳”
“醒了?看起来精神不错。喏,喝点粥,别饿得肚子疼了。”红萼抬眼望去,只见穿了一身霜色水纹大袖衫的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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