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权恒用手扶了下茶杯。余光看见那个女人,扒在墙角的半张脸。突生厌恶,把目光收回,这样一来,为了避嫌权恒不想多待了。
刚想站起来,权新建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拿去做学费生活费吧,这样方便些。”
权恒只看了一眼,没有拿起那张卡:“我是全额奖学金入学,不需要学费,至于生活费,我有的。”
权新建的面色不知是生气还是悲伤,总之,不太好。权恒突然有点同情他,那就补充一个不让他愧疚的理由吧:“你忘了,你和我妈离婚的时候,她把你分的我们两个人的股份都给了我。每年都有现金分红的,我现在花的是你的钱。”
这并没有能让权新建好受一些。又抬眼看了一下儿子,又从桌下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鼓鼓的,同样放在桌子上,推到权恒面前。
“好吧,这是你学校对面泽润园2号公寓楼上一小间,有专人定期打扫的,在哪儿学习休息都比较安静。”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几近乞求了。
权恒没有再向侧面那半张脸看,想了一下,点头收下。
于是站起,想告辞回校。却从楼梯口直直的,冲下一个人,还没有看清,就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是哥哥吗?”明明是问句,语气里却是确定的。面前的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披散着头发,有点湿,可能是刚洗过头吧,仰着头,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莫名亲切。
不自觉的,笑就上了眉眼。这个女孩明明长得像极了那个女人,他却讨厌不起来。“你叫什么?”语气的温柔,路上还不断升起来的嫉妒都没有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畅畅。”他能问她,对方似乎很高兴。他心一下子软软的。
权新建看了这情景,脸上也有点舒展。“畅畅,带你哥哥上楼聊聊天吧。”
权恒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任这个应该称之为妹妹的女孩拉着,去了她的房间。
楼下权新建喊住了正想跟上去的妻子:“秀红,兄妹俩说话,你上去干嘛?还不去准备晚饭。”冯秀红回嘴道:“做饭不是有李嫂吗。”只权新建一个眼神,她就不情愿的进了厨房。
权新建把头靠在沙发上,一阵放松,儿子出生时的情景,离婚前不发一言的样子,少有的几次去乡坪是看他,只远远的站住,并不亲近。
思及此,胃又隐隐作痛,左手使劲按了。今天自己绝不能扫兴,起码儿子收了公寓,又和女儿上楼说话。些许安慰支撑着他,仿佛又舒服了一些。
楼上,权畅畅的房间里,权恒正在认真的给她讲着一道数学题,耐心出奇的好,往常看上去复杂的题,此刻似乎,被他一讲全然明了,畅畅的心情非常愉快。
这个传说中学霸的哥哥。考上了东大,现在又把这么让她头疼的题,以这么易理解的方式讲出来,看来没见他之前,对他的那种崇拜完全没有错。而且,他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最多的是自豪。
父亲和母亲提起,权恒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母亲,在父亲面前还好,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她灌输于自己的,关于财产宠爱什么的那些,她都不在意,自己还小,又是个笨的,新建集团什么的那些她懂也不懂的,也不想懂。
呆呆的望着哥哥那张几近完美的脸。她似乎懂了新学的那个词:“儒慕之思”。
权恒并没有如权新建所愿,留下吃饭。在楼上和妹妹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实际上,全程是关于她的学习情况。下楼就要回学校。权畅畅看他脸色不敢留,而基于父亲的尊严,权新建也没有二次挽留,任儿子关门离去。只是没有关严的门,留了一个缝隙,能看见他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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