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之后,对方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但这个观念在过去的四年里,已经深入到她心里,她必须要说出来,就像拔出了一根刺。
“所以你认为恒是因为这个生了气,才会突然去尼德兰?”
“其实我不知道,他说不是。”
楼薇仍然说得老实,厉老听完这些确实没有任何迟疑的,给了一个准话:
“不会,我也觉得不会,恒这个孩子,你也认识很久了,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楼薇的眸子沉了沉,甚至有些呆了,语气颇为苍凉。
“其实要不是,我更害怕。”
后面权恒向自己解释的原因,什么两个人之间谁对谁用心多一点之类的话,当着老人当然不能说。
“您可能不知道,他做任何事情都会早早有计划,而这些计划无论是怎样的为我考虑,从来没有和我商量过半分,包括这次这件大事。”
“你们女孩不是都喜欢这样吗?朵那孩子就是个反面例子。”
“或许是吧,”
楼薇自己也不确定:
“我特别害怕四年前的事情重演,就那样突然的……”
楼薇顿了顿,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说话尽量的平和。
那时候张云舟私下里和丁炎聊天,楼薇记下了他们说的话:
越是压着声音,说话的胸中自有丘壑。扬着声音说话的,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不信你看看到外面试一下,这样看人最准啦。
自己大学时候选修的也有两科有关播音的,起码对他们的要求是声音不沉不扬。
自己现在就尽量的这样说话。
“假如真如他计划的这样,我们明天去领了证,我就……”她咬了咬牙,还是把那个词说了出来:“万劫不复了。”
看来这个孩子是重情的,她说的并不是无路可退,而是万劫不复,自己也年轻过,那时光虽然已经过于遥远,但听起来还是懂的。
“所以你要我帮忙劝他放弃吗?”
楼薇垂了垂头又垂了垂头,好像下个决心一样抬起来。
“我要是和他说,怕他误会了,有觉得……可我又不想这么草率,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他若是后悔了……”
她有意不把话说完,留给厉爷爷考虑的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字一句的跟着这个平时自己仰望都仰望不到的老人,照样说着话,心里话。
厉爷爷却是欣慰不已,也改了一些对楼薇的认知,受外界影响的也罢,自己看到的也罢。好像都不太准。
她是替自己想了,却是理直气壮,而对自己外孙的感情,或许已经深到自己无可触及的程度。
“那接下来和你父母的见面呢?”
楼薇仔细想了想:“这个我和他们解释吧。”
厉老也有点后悔问这句话,又补充道:
“其实现在见见也挺好的,慢慢走动走动,或许你心里就会踏实得多了。”
楼薇当然不能说,我不想过多的了解他身边的人,更不想过多的介入她的生活。
那就只能以别的原因来阻止这件事情了。
“再过个一两年吧,最少也要一年,再者说,厉阿姨我还没有见过,这也太不礼貌了。”
那这样对方就是拒绝了,想着自己那个女儿,厉老决定还是和她打个电话,或者能让她回来一趟。
对于自己儿子的关心,她是越来越疏怠了。
至于替她做这个恶人,这个担当,厉老爷子倒还是有的,而且到最后也不一定是这样,两手准备而已。
权恒把着时间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把重要的话题都说完,开始讨论楼桥镇的经济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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