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出去后,家英兄弟开始逼问起吴泰。见吴泰不肯说实话,他们就把他绑在长凳上,又用水浸湿了纸张,然后贴在吴泰的脸上。
呼吸不畅,吴泰自然就不得不张口用力呼吸,接着,就是一盆冰冷的水浇在他的脸上。
滴水成冰的夜晚,大量的冰水被吸进体内,寒冷,窒息,接踵而来,吴泰呕吐,咳嗽,全身痉挛。
吴泰拼命的挣扎,双拳紧捏,双腿乱蹬,就在他觉得快要被闷死,眼前一片片黑暗之时,脸上的纸张却被揭开了,四兄弟笑嘻嘻的出现在他面前。
“吴大公子,这大冬天的,洗脸是不是很舒服呀!”
见家豪又拿起一张纸,吴泰再也扛不住了,他一边咳嗽,一边哭着说,“咳咳,别弄了,我说,我都说!”
原来吴泰与徐家的二公子等人交好,就主动撺掇瑜徐二公子也参与进来,济世报一出,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乘着父亲昏倒,家中一片混乱之际,他偷偷的把家里的银票地契这些有价证券收集起来。等逼债的上门,他早就偷偷的躲了起来,逼得妹妹出头跟这些人周旋。
没想到却被徐家人窥探到踪迹,无奈之下只好跑路,又撞到了张超一行人,也真是歹运。
张超听完,叹息了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想到父子兄妹,面临大难,也是如此!”
家英笑着说道,“此等不孝不悌的凉薄之人确实少见,三爷何必感叹,您是如何察觉的?”
“那几个徐家的家丁虽然盛气凌人,但还算有些礼数,我瞅着不至于大雪天的追着吴泰不放,肯定吴泰有不对的地方,这是其一;
吴泰着急利用我脱身,又企图利用济世报,甚至不惜献上妹妹和妻子,太过无耻,这是其二;
还有他随身带着房契地契,太过奇怪了,这些早就应该交给逼债的人,怎么还会带在身上,这是其三。
如此一来,我就判断此人肯定有大问题,所以就要审一审,我教你们的那个办法不错吧。”
“果有奇效,他连跟妻子的房事都快要交代出来了,我又反复变化顺序问了几遍应该没什么保留的。”
“外面那些家丁也等的着急了吧,你去请他们进来。”
那个领头的家丁却带着一个锦衣公子走了进来,张超认识,是国子监的监生,南京守备,魏国公徐俌的次子,徐应宿,果然正主上门了。
魏国公有三个儿子,徐应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因此最不受宠,只有一个世袭的锦衣卫名头,他也不耐烦点卯,就整日混在南京国子监中。
这一次被吴泰说动,不仅仅是他,还有南京其他的狐朋狗友,都是勋贵的非继承人之流,一起凑了一笔银子交给吴泰打理。
这也是吴泰不得不着急跑路的原因,没办法,他筹集的这个基金崩盘了,而且基金的持有者都是权贵之流,他总不能等死呀。
徐应宿现在也是忐忑不安,他没有想到追捕吴泰也会遇到幺蛾子,碰到了张超一行。要是别人,他是一点都不害怕,但是张超却不一样。
他的父亲魏国公徐俌在他们兄弟面前提过很多次这个人,说这个人很了不得,如果有机会可以结交一二。
另外张超的济世报竟然敢骂汪直,不仅没有关门,还越办越红火。要是他的事情被张超知道了,在报纸上这么一登,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他不得不出面,跟张超来谈判,最起码不能让家中长辈,特别是父亲知道,要不然他的麻烦大了。
徐应宿并不知道张超这么快就知道他的底牌了,所以一进门他盛气凌人的说道,
“张超,吴泰欠了我家许多银子,我父亲魏国公下令追捕于他,你竟敢包庇他,难道就不怕我们徐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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