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张超与明威在驿站都没有睡好,张超是不放心明威的未来,而明威则是再一次震惊于张超所说,竟然与徐师祖和岳父所教竟然有那么大的差异,不知不觉间父子的想法已经有了一丝差异。
到了次日,张超一早就出发奉旨入宫。正德皇帝得到张超等候觐见时,立刻召见了自己的师傅。
虽然这个师傅给他当老师只有短短几个月时间,但是两人相处的很是愉快。
因为张超对于年幼的正德爱玩,不同于其他士大夫那样大道理说个不停,而是通常先是鼓励夸奖他一番,然后设身处地的从他的角度分析,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所以张超出征之后,正德很是想念,后来几次请求弘治召回张超,但是被弘治拒绝了,弘治皇帝笑着摸着太子的小脑袋说道,“这是朕给你挑选的栋梁之才,等你当了皇帝就可以放心任用了。”
正德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速的到来,以至于他毫无准备。一想到父皇临终前不断流着鼻血,脸色苍白的样子,正德皇帝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此时的正德皇帝刚刚十六岁,嘴上还没有长出胡子,只有淡淡的绒毛,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这个削瘦的大男孩比栓儿还现在竟然肩负着亿万军民,想到这里,又想到他的未来,张超不由得充满了同情。
他这种异样的眼神没有怎么掩饰,就被眼尖的正德看到了,正德让张超平身后,好奇的问道,“朕有什么不对,张师傅如此看朕?”
张超闻言,顺势抹了抹眼睛,“臣有幸侍奉陛下,到今天算一算有年没有睹过圣颜,一时有些感慨,让陛下见笑了!”
张超如此说话很显然动了感情,正德也有些感动,所以感慨的说道,“当日朕还是黄口小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变化当然很大。朕看张师傅倒是没有怎么变化,不知当年的旧伤可全好了?”
张超连忙行礼表示感谢,“多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大好了,虽然每到冬日还有些隐隐作痛,倒是不碍事。”
正德笑着点点头,然后开始了正题,他十分严肃的问道,“这一次鞑靼小王子乘丧袭扰我大明,宣府死伤惨重,朕欲讨伐鞑靼,不知道卿家可有见教?”
张超想了想,说道,“弘治十一年,复套一役,小王子部死伤惨重,当年三边总制王越建议次年继续讨伐鞑靼,可惜朝中有异议,王威宁又不幸夭亡,此议只能终止。”
听张超说到这里,正德忍不住插话,“当日之事,朕已经知晓,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兵部难辞其咎!”
张超听完,瞥了瞥一旁脸色微变的司礼监太监王岳,张超有些震惊于正德的坦诚,他知道王岳与马文升关系很好,这段话迟早要被被他们知道。
所以张超摇了摇头,“当年复套战役只打了半年,前后用了几百万两银子,要是第二年继续攻击,朝廷的财力还是不足,就算有银子,后勤物资一时也运不上来。
这些倒是其次,最麻烦的是,若是大军出塞,小王子躲到漠北,大明就无可奈何了,所以内阁和兵部不愿意继续打,也有一定的道理,说不上有错。”
听张超如此评价,正德脸色缓了缓,点点头,“张师傅真是中肯之言。”
张超很坦诚的回答,让正德很满意,这样的回答确实很实在,不偏不倚,张超继续说道,
“到了今日,小王子已经恢复元气,更是征服了朵颜三卫,统一了整个漠南蒙古,小王子已经更胜当年。如果要说内阁和兵部有误,就误在这里,没有果断的支持朵颜三卫,拖延小王子统一漠南的步伐。”
张超说到这里,正德又一次点头,这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只知道守在长城后面,坐观成败,前后两任兵部尚书马文升和刘大夏都难辞其咎。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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