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韵听了浅月的话被吓得不轻,看着自己眼前的布袋,伸手握住浅月的手,猛摇头道:“不是的!王妃,这不是什么报应!”
浅月眼角滑过一滴泪,轻笑一声,甩开松韵的手也将那布袋甩在了地上,“我就不应该答应顾燕月,不,燕婉仪。”
“如果我不答应她,不卷入这场夺嫡之争,不帮晋王,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浅月看着松韵,攥着拳头狠狠地打着自己心脏的那个位置,好像这样心上的痛就能减少一般,“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怪不了任何人,我只能恨我自己。”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江旻锐站在门前,手中端着他才熬好的鲫鱼汤,死死地盯着坐在床上的浅月。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从不曾对她有过的失望与愤怒,像是一把火要将她挫骨扬灰,又像是一池水要将她淹没令她喘不过气。
“松韵你先出去。”江旻锐微咬着牙,开口道。
松韵能听出江旻锐语气中的怫然作色,可既然已经被他知道此事,倒还不如让两人将事情都说个清楚明白,总比相互隐瞒猜忌的好,于是福身退下。
江旻锐面无表情地走至床边,将手中端着的汤递到浅月手上,直到她将碗中的汤汁一滴不剩地喝下,他们之间都未说过一句话。
“王爷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浅月捧着碗放至自己的腿上,看着碗中的福禄寿喜纹案,悄声问道。
江旻锐不答,她也便继续道:“我答应燕月会帮晋······不对,帮皇上夺得帝位,如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王爷和秦王放弃争位之意。”
“我本意将我房里香包中剔除的零陵香悄悄放到楚葭的香包中,让她和秦王起疑她的小产,然后让秦王去调查楚葭小产真相,令他分身乏术。”
“我本意想在先帝病重之时,带王爷出去走走,然后拖延王爷回程时间。”
“可是这个孩子,打乱了我之后的计划。”
浅月用一只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像那个已经逝去的孩子仍然在她的身体里一般。“为何?”江旻锐背对着浅月,努力忍住自己想要掐住她脖子质问她的冲动,半晌才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因为,因为我怕王爷若是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帝位,坐拥三千佳丽,就不会把我这个元妻放在心上了。”与他的怒不可遏相比,她的声音显得极为平淡。浅月如今才知道,原来她也会有如此平淡冷静的时刻,淡淡地向她的夫君道述自己是如何算计着他。
“顾浅月!”江旻锐暴怒,转过身,他的眼眶微红,剑眉锋利,浅月好像只能从他看向她的眼里看到愤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简直不可理喻!”说罢,江旻锐冲出了栖雪阁。
接下来近一月的时间里,浅月再未能见到江旻锐的身影,这已经不再如上次因许易白而起的事那么简单了,浅月自知自己已经说得足够多了,他们彼此都需要时间来消磨这一切,所以不去打扰对方是双方最好的选择。
可这平静的一切,都被这日一个人的出现而打破。
浅月出了月,已是立春之后的事了,春意正浓,浅月得了徐郎中的准允出门走动走动。前往引香亭的石阶两边,百花争艳,谁都志在必得,可浅月此时却无心于这些娇艳的花儿,而是被处在中院之中的人吸引去了目光。
江旻锐身边站着的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让浅月好像看到了当初刚刚入府的自己。一样是如花般的年纪,怎么当自己用手抚上自己的脸时,却感受到一股饱经岁月侵蚀的沧桑感呢?
“那个女子是谁?”浅月死死地盯住中院中言笑晏晏的两人,问一旁的采蘩道。
采蘩顿时感到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浅月道:“我要听实话。”
采蘩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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