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这是?”
萧湛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烦躁一下子重新冲向脑门。
“别看了,无甚要紧。不过就是赵宏博那个老匹夫无事生非,得寸进尺罢了。”萧湛说着一把夺过萧婉手里的奏折连翻都懒得翻一下随手便丢到了一旁。
萧婉手里一空,一瞬间有些失神。她还从来没有听过萧湛像现在这样说过哪怕一句粗话。一直以来她的三哥哥都是谦逊有礼的,即便是面对自己再厌恶的人,表面上也不会显现出什么来,就算是对于赵宏博,从前也只是看不惯并且不予理会,看来赵宏博这次是真的触及萧湛的逆鳞,让人忍无可忍了。
“三哥哥……打算怎么办?”萧湛虽然嘴上说着无碍,但萧婉知道他心里烦闷,于是她目光扫过桌案上堆叠成山的奏折忍不住问。那些没有被翻阅过的折子想来也知道都是赵宏博那行人呈递上来的。
萧湛觉得很头疼,当下略显烦躁地说道:“这些劳什子东西,不去理会就好。那老匹夫难不成还要翻了天了?”
萧婉闻言不置可否,如果这些事真可以和萧湛说的一样不予理会,恐怕他适才也不会这样大发雷霆了。
刚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折子上的内容萧婉也看了个大概,当下她心里也有了些计较,难免担忧道:“有句话三哥哥可莫恼,我看赵宏博呈递上来的意思似乎并不简单。”
萧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怎么个不简单法?”
萧婉说道:“梁州城此次一役大捷,虽说对咱们南陵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喜事。但是对于赵家又何尝不是?”
萧湛冷哼一声,萧婉所说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原本逐渐有瓦解趋势的赵氏权势因为这次梁州城大捷而渐有死灰复燃的态势。若非如此,他赵宏博又怎么敢无端端不断上书揍报那些个令人烦心的事来?
“我适才看了折子,赵宏博此人贪功,对于此次大捷会这样上书讨要封赏实在也在情理之中。若只是如此倒还好办,赵氏也不过贪心一些,但我看赵宏博的言下之意,似乎出去为赵明远请旨加官晋爵并赐予赵氏世袭爵位之外,对二皇兄和韩大将军都颇有微词。”
朝堂之上赵宏博的行为其实已经隐约有了萧婉口中所说的意思,萧湛说道:“韩大将军两朝元老,如当年的霍长风将军一般自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可于危急之时先圣旨一步平定战乱。赵氏不明缘由一直以来紧抓着这点不放,倒把韩大将军的衷心曲解成了不听从皇命,上书请旨惩治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二皇兄没有战功,更没有任何出征的经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自可被身为主帅的赵明远随意评判。”
萧婉听着一边暗道自己的父皇糊涂,一边说道:“赵宏博折子里的意思,大有把所有战功都揽到赵明远身上的意思。不止如此,他还把前几次的失利都归咎于皇兄和韩将军治军无方之上,以此除去邀功之外更是向上参奏一本想直接削弱皇兄和韩将军在军中的权势。”
“哼!”萧湛嘲讽一笑,“如今南陵形势危急,边关战乱已迫在眉睫,不想着同仇敌忾却仍旧在这里勾心斗角。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赵明远手握几十万大军缺坐镇梁州城内按兵不动,若不是二皇兄和韩将军以及那些曾经霍家的旧部取巧九死一生前去偷营,赵宏博那个老匹夫以为就凭他儿子那个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能打赢?怕不是他敞着赵家的门大白天的没睡醒还在做梦吧?献媚邀功还要倒打一耙,真真是无耻之极!”
萧湛怒极反笑,萧婉见状沉默片刻。赵家的一贯作风便是如此,说实话她也见惯不怪了,看来这次梁州城大捷底下所藏的隐患显而易见,难怪昨日陆清明过府,墨瞳会那样说话了。
“三哥哥就打算这样让赵氏胡闹下去?赵宏博折子里提及担忧父皇的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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