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厉声说道:“你最好放弃挣扎,这一去地牢,要受的苦还多着呢,你不如省省力气看怎么能熬得过去。”
听他这么说,曦儿犹带着一丝希望一路环顾四周,希望孟敬伦能在某个角落恰巧出现,可是一直到他们把她带出绵延的回廊,走到清冷的山涧,看见那阴森森的地牢大门,她连鬼影都没见着一个,更别说孟敬伦了。
她有些绝望地看着那为她开放的地牢大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透着阴冷潮湿之气,还有一股难闻的霉腥味,呛得她一阵干呕。
“啧啧……”那男仆把她扔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这么娇弱,恐怕都熬不过明天的天明。”
他们往洞里张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洞开的大门随之关闭,徒留一室的黑暗。
不要――
曦儿好想大叫出声。这逼仄的黑暗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惧。虽然知道宓晟一定不会来,可是此刻,她眼里心里疯狂地闪过的都是他的身影。还有他冷厉的脸庞。
孟敬伦后来告诉她,她中毒昏迷的那一天,是因为他说过要用生命去保护她,所以宓晟毫不犹豫地把她交给了他。
他问她,会不会怪宓晟做这样的决定。
她记得当时她是摇头的。不怪他,是因为理解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男人致命地吸引女人的一点,或许就是他们的事业心。而最伤女人的一点,还是他们的事业心。
她能轻言说怪吗?
她看着大门透出的一丝光亮慢慢转暗,知道天要暗下去了。整个地牢最后一丝光亮将会被抽走,徒留给她无尽的黑暗。
原本听到那仆人说的话,以为她会要在地牢里受多大的折磨,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其实这里最大的折磨不是上的,是精神上的。
进来的时候本就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就无法看清深邃的黑洞里面会有什么。冷啸的风声吹过,引起一阵鬼哭狼嚎,似午夜的鬼魅痛哭的声音。
曦儿一阵寒毛耸起,时间点滴过去,却每一秒都是煎熬。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洞里,宓晟的脸竟然还能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
虽然孟敬伦一直没有跟她再提起过宓晟,可是从其他人的口里,她隐约知道,他跟荆芙瑶一起练兵去了。所以一直没有露过面。
在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是国家大业比较重要吧?
她悲哀地想,他甚至都不曾仔细看过一眼自己。她就要这么去了,以后回想起来,他可会记得曾经从麒麟山里带走一个女子叫宛青?
“曦儿,曦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布满铁锈的洞门外响起一丝细微的声响。似乎是在叫唤她。
她不敢想象,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记得起她来。
直到声音渐渐变得清晰,孟敬伦的大脸在她面前出现,是那么那么的靠近。她几乎能在洞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下看清他脸上的毛孔。
那一刻,她所有的紧张终于崩溃殆尽,在看清他面孔的同时,忘我地张开了双臂,抱着眼前的人,似在深海里快要沉溺的人抱住的一根浮木。
她的泪水只能无声息地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孟敬伦轻轻拍着她的背,把她从地上抱起,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对看门的人下了药,对不起,我来晚了。”
曦儿只能拼命地摇头。他能出现,已是上天对她的莫大恩惠,她又哪里敢埋怨他来得晚?
“对不起……”孟敬伦还是一个劲儿地在她耳旁呢喃着对不起,只是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半分的懈怠,踮起脚尖抱着她匆匆绕过地牢黑洞门前的灌木,一路遮遮掩掩,没走几步,即举手飞出一支暗器,把前路照明的灯熄了,然后带着她一路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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