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回来了呢？”十三高喊。

    “你呀，那是不可能的。”何叔的声音已随风消失在远处，“你是一定要回来的。”

    突然间，十三想到了一开始本就该问的问题，便大声喊道，“你们是不是和夏梦有关系？我会见到她吗？”十三总觉得何叔和方姨口中的人就是夏梦，因为何叔是赤枫岛的，夏梦也是。

    何叔的回答声犹如一道划痕，划过黑夜，“可能，但是如果是你想要的话，但也可能不会，这全看你。”

    前方的城市比十三到目前为止造访过的几个都要大。

    城市腹地不规则的往后方的平地延伸，整片天空被耸立的高墙隔开，就气氛而言，这座城没有十三想的那么明亮，反而充满压抑。

    十三他们往城门右边走，这儿不是它的正门，在那里，有一片幽暗的树林。

    十三拿询问的眼神看向车夫，但是车夫却仍然依照原来的路线，什么也没做。

    十三发觉循着这条路线能避开正门的官兵。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那片树林。车夫扭头凝神细看着四方，直到有个人影从一排随风飘曳的树林中间钻出来。

    那人手里提着灯，灯光和车队上的一样，昏昏暗暗的。

    车夫于是对十三点头，并竖起一个指头。

    “知道，一个晚上的时间。”十三对车夫说，“就听你们的。”

    其实十三挺纳闷的，如果他没回来，车夫会在这里等多久？他会一直等着吗？

    树林里那个驼背的人自称相柳，从灯笼里飘出的青烟缭绕在他消瘦憔悴的脸庞与他压得低低的斗笠的四周，他穿着款式相称的土色长袍与宽松的灰色亚麻长裤。脚底下则是一双薄薄的草鞋。

    相柳从肩上的背篓里拿出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类似的服装丢给十三，“快点换上，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们要去哪里？”十三问道。

    相柳伸出食指压在唇上说，“安静，边换衣服边听我说，”他停顿一下，等十三开始系腰带，“我们会进入市中心，”相柳接着说，“我们会穿过夜市，不要引人注意。”他递给十三一双草鞋，然后掂起脚尖给十三戴上一顶斗笠，和他的一样的款式，并且压得跟他头上的那个一样低。

    “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因为有人在监视吗？

    相柳哼了一声，从鼻孔喷出气来，“北家和天元阁合作了，那些人，无处不在，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在哪，你邻居和你的孩子？你邻居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他们都可能是！”

    十三打断他的话“天元阁？那是什么？”

    相柳耸耸肩，摆摆手，挫折感明显：“毕家那小子掌权后鼓捣出来的杀手组织。”

    “毕子正？”毕家二公子？

    “除了他，谁还这么丧心病狂？”相柳的黑眼珠往上一翻。“好了，立刻进城去！”

    十三静静地跟在相柳身后，鞋子很轻，他可以感觉到草鞋下的每一颗石头。

    超前了好几步的相柳透过门牙发出嘘声，挥手催促着十三。

    十三快步往前走，“谁都不肯给我解答，”十三说，“却又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谁。”

    “我们的确知道，”相柳轻蔑的说，“我们知道你是从北家手里逃出来的人，你是他们在追捕的人，因为你炸了拍卖行。”

    “这个我知道，”十三说，“可是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那件事，而且我想问的是，我是谁？”

    “我要修正一下，我们只是知道现在的你是谁，但不知道以前的你是谁。”

    “我非得知道不可。”十三说到，现在真相对他而言似乎越来越急迫，或许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有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更奇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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