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她守在嫁衣面前细细的绣了三天三夜,虽然还未完成,但是初成的轮廓俨然是一件即将成功的作品。众人之前,它高贵的挂在那里,衣角鸳鸯戏水,活灵活现的浮在水上,胸间背部比翼鸟,尾间相接犹如一体,袖角藤蔓细细纠缠,似有生命的活物一样在衣肩奔流。
司徒靖宇细细的抚摸着,一朵鲜红的牡丹在比翼鸟的嘴边盛开,花朵很小,但是针脚柔润细密,半张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司徒靖宇不舍的停留了半分,依恋的放下了手。
“公子觉得这件嫁衣如何?”石灵溪看着司徒靖宇痴迷的样子,心里甚是高兴,便开口询问。
“这件嫁衣很美就是不知道穿上会不会更好看”司徒靖宇冷眸微垂,并没有看向灵溪。
此时他的心里在微颤着,如果这件嫁衣穿在她身上,是不是比她爱的白色更美,她是那么希望穿上嫁衣,定住自己最美的样子。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她到底是没有看到,那些曾经许诺的美好,终究是没有给她一个最好的结局。
想到此处,司徒靖宇落寞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将双手拉紧自己的身体,而就在此时,手背上浅浅的一道红色映入他的眼帘,很淡很浅
司徒靖宇吃了一惊,他伸手搓了一下手背的痕迹,很浅的红色,是在哪里?
他伸手又附上了那件嫁衣。就在刚才,她还在这里飞快的穿着针线,一针一针细细的绣着这朵娇艳的牡丹。司徒靖宇伸手又摸了摸牡丹,此刻,一种别样的粘稠让他心里阵阵发憷,他定了定神,看着雪白的指腹点点微红,眼眉隐隐在疼。
刚才她绣花的时候顿了一下,原来她是伤了手。在那么多人面前,十指连心,她忍痛将这一切结束,是什么样的心思让她还可以淡定的谈笑风生。司徒靖宇在心里暗骂着,真是该死,为什么会没有发现她已经伤了自己,依旧在支撑着最后的结束。
“公子司徒公子?”碧禾站在一边小声的唤着。
许是因为出神,司徒靖宇很久才回过神来。此刻,他脸若冰霜,指腹的点点血丝似乎在提醒着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无能和可恶。
“碧禾,烦请回报郡主,就说靖宇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有时间再来请罪!”司徒靖宇匆忙的告辞,不理会众人的疑惑,飞奔似的离开了品悦阁。
“公子司徒公子”碧禾急追了几步,还是没有拦着着急奔出去的司徒靖宇。
“司徒公子这般失态,倒是为何?郡主只是想跟你一起用膳而已”碧禾轻轻的说了一声,剜了一眼门口便讪讪的离开了。
碧禾慢步走回了雅间,石灵溪看着碧禾只身进来,失望的看着帘外的一切,默默的低下头,终究也是没动筷子。
静梵音回到了芷兰别苑。是无痕一直守在品悦阁的门边,看着静梵音一点一点的耗尽自己的力气,竟是为了一面之缘的郡主的嫁衣。那嫁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样子,是这个女孩用自己最美的心思和精力,去刺绣这副人间的精品。
“来人,封锁消息,不能让司徒公子知道宫主回到了芷兰别苑!”无痕站在芷兰别苑的大堂上对着水幕说道。
“是!”一直隐身的夜使很快便闪现出身影。
“还有,发现公子来芷兰别苑,尽快通知我!”无痕担忧着继而又吩咐到。
“属下明白!定护好宫主安危!”夜使允诺之后便很快四处散去。
无痕快步来到灵音阁,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推开门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听到消息的轻舞一早就准备好静梵音喜欢的一切,殊不知回来的她竟如此的憔悴。
“无痕侍卫,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走的时候还那么活波,现在竟这么憔悴!”轻舞心疼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拭去静梵音脸上的疲惫和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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