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两步跨到桌前,不再顾及雍容闲雅,往椅子上一坐,右手狠狠往桌上一拍,“啪”地一声,震得桌面灰尘四扬。
“雪儿,母亲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如今你的姐姐被封了皇妃,择日就将入宫了,你却将她的手弄伤了。现在你的弟弟又因为来看望你,不小心在你院中摔伤,于情于理,你这个做女儿的,该做点补偿。为娘也不难为你,今天把雪玉膏拿出来,皆大欢喜,若不拿,这皇上怪罪下来,丢的可不是你一人的脸面,整个明家都不好交代!”
不愧是当家主母,知道她现在难说服,竟然祭出皇上的名号,还把明家的脸面搬出来,目的无非就是要这雪玉膏。
夏知味施施然地站起来,“既然母亲如此为女儿着想,那女儿也不能拂了母亲的好意,这雪玉膏确实还有,只是如女儿所言,这雪玉膏因为在宫中用了颇多,现在所剩无几,本想着过几日女儿身体好一点之后,重新为母亲配制一些,既然母亲如此急需,也只能将那一点剩余交于母亲。”
一番镇定自如的回答,让凌氏找不到任何挑刺之处,竟还将她说的无地自容。凌氏倒也不再生气,只要这个丫头识相,把雪玉膏拿出来,她也懒得计较。
只见夏知味气定神闲地走到药箱前,从药箱底部将那个破旧的小盒拿出来,然后翩然而至,双手将盒子递给了凌氏,这番从容倒也不似勉强而为,有点让凌氏摸不着头绪。
可当凌氏看到那个破旧的小盒子,心底再也压抑不住火气了,好你个小贱种,现在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方法欺瞒,那雪玉膏如何珍贵,怎会盛放在这么破旧的盒子里。
凌氏一把抢过盒子,一打开盒盖,发现盒底只剩拇指般大小的药膏,别说为自己所用,就连给女儿治疗都不够。凌氏一甩手,将那盒子摔落在地。
凌氏一下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大声命令道:“好你个不识大体的,竟敢如此糊弄,别说皇上放不过你,今天我也绝不能放过你胡作非为!”
夏知味抑制心中笑意,没想到这个凌氏竟然如此不识货,虽然她将盒内的雪玉膏已经转移,但盒内留下的那一点却是货真价实的雪玉膏,虽然少点,却也够治好夏凌薇那双残手的。
“不知母亲何意,为何如此生气!”夏知味施施然地往旁边一站,竟问得如此不知所谓的样子。
凌氏看着夏知味毫无畏惧的样子,怒气更甚,声音陡然太高:“来人,将她绑了,家法处置!”
李掌事见主子终于怒了,迫不及待地招呼着那些粗使婆子一拥而上,将夏知味的双臂一扭,押在身后。
夏知味自知无力反抗,越是扭捏,受伤越重,倒不如以静制动,而那些粗使婆子见这丫头没有反抗,洋洋得意,倒也没再为难。
“还等什么,押出去,家法伺候!”
夏知味嗤之以鼻,说的好听,家法?想必不会是什么家法,无非就是那些下作的手段,不把她弄死也得弄个半死不活,要不然也不能解气。
可此时夏知味却是束手无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她说那雪玉膏是真,这凌氏根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粗使婆子正欲转身将她押出去,忽见凌氏身边一个丫鬟忽然冲上前来,一下子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只见这丫鬟当下磕头道:“夫人饶命,二小姐也是无心之过,还望夫人体谅,还有三日,二小姐就要嫁入幽州王府,若是今日有什么闪失,夫人和老爷都不好交代啊!”
这丫鬟倒是会说,夏知味此时细细端详了这丫鬟一番,只见这丫头瘦削身材,瓜子脸薄唇宽额,眼睛明亮,倒生的机灵,只是脸色惨白,有些营养不良,想必是长期吃的不太好。
也是,这夏府主母是个心思恶毒的主,就连夏飞雪都被弃置偏院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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