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坐在徐意身旁,目光随着她手里的笔尖游走的方向流动。每次铅笔在卷子上划出一个勾,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一分。
终于批改到了最后一道大题,徐意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检查,宁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卷子上的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字母,甚至一笔一画都是努力的成果,不光是自己,还有她的。
虽然宁夏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其实明白,徐意为了让自己迅速的提高化学成绩,私下里花了很多功夫。甚至把元素周期表编成了歌谣。
宁夏不想让她失望。努力不一定成功。不成功的话,又何必要努力。
陈年他们也走了过来,和宁夏一起围在徐意身边,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徐意皱起眉头,几个人都很紧张,尤其是陈年。他看到宁夏的眼神开始散开,像光一样,没有了焦距。他悄悄的握住她的手,那光又开始聚拢,映成了他的样子。
徐意轻轻放下笔,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唉,全对。”她说完哈哈大笑。
宁夏反应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我真是太聪明了。”
“喂喂喂,是我教的好。”徐意环顾四周,问,“木森呢?还没回来吗?”
“又逃走了吧。”秦风接住从墙壁上返回来的篮球,冷冷的回了一句。
严正瞪了他一眼,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对校外不熟悉,可能走远了。我们出去找他。”
徐意等几个人走出了门口,关上了教室里的灯。在光线暗下去的一刹那,她目光扫向林木森的座位,书桌子上的书还立在桌面上,孤独而坚强。
他们走到教室门口,学校外面的商店都已经关了门。街上昏黄的路灯下,有飞蛾在盘旋。一辆晚归的小车驶过空荡荡的街道,随着车辆消失在街的尽头,小街又归于平静。
徐意左右张望,附近一个人影都没,她神情焦急的说,“他去哪儿了?刚才在学校里你们有看见他吗?”
宁夏摇摇头,拉住她的手,安抚她说,“会不会是回宿舍了?”
“不可能,他肯定会回来先告诉我的。”
她们对话间,有两个人从学校左侧的转角处走过来。
“那小子什么来头?看上去不像会惹事的。”
“管他呢!钱前那伙人你还不知道吗,就会欺软怕硬。”
宁夏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路狂奔到了转角处的那个台球厅。小屋外面已经没有了人,透过拉下了一半的铁卷门,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从他们交错的双脚之间,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
陈年把双手放在宁夏肩膀上,小声说,“你和徐意先回家,快点。”
宁夏眼睛里含着泪,一个劲的摇头,“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徐意越过他们直接就朝小屋走去,陈年一把拉住她说,“求你了,你们快回家。”
宁夏和徐意注视着他们往屋内走去,既没有离开,也没有跟上去,只是手拉着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是平时,徐意的理智早就告诉她,快报警。偏偏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或是为了谁乱了分寸。
他们走进去不久,屋里就传来各种谩骂声。宁夏她们再也忍不住,一起跑进了屋里。
屋内的景象一下就让她们惊呆了。林木森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看到徐意走进来,艰难的牵起嘴角,说,“你们怎么来了。”
徐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宁夏想安慰她,可是刚开口,眼泪也绝了堤。
台球厅的老板把两拨人隔开,指了指陈年三人手里的板凳说,“小兄弟,你们怎么打我不管。但是我这的规矩就是不能抄家伙。”
秦风怒目瞪着老板说,“那这么多人打一个就是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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