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险崖。”
闻言,赵原论楞住了,下意识看向陈青,却见后者重新闭目养神。他就低下脑袋,有些失神的呢喃道:“一线天啊”
“天险崖是哪里?”梁冲好奇地问道。
柯三摇头说:“据说是一处崖道,一次仅能过一个人。”
“天险崖?”
李礼羟重复念了几声,抬头说道:“去天险崖起码得十天,而且得有马。步行得十余天,而且是日夜奔驰。
再者,在锦衣卫和督公的追杀下,我们几乎不可能安全到达滨城。”
“除非”
“除非锦衣卫走山道,我们走官道。”
赵原论眼眸子闪烁,语气不徐不慢,继续说道:“走山路,只要走山路,锦衣卫就得下马。
你们伺机找到几匹马,走官道,我引走督公的追兵走山道。”
“若是这倒是可行。”李礼羟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问:“只是你如何逃脱锦衣卫追杀?”
“我自有法子。”
之后,又稍微商讨一路上的安排和去南洋的路后,天就开始黑了。
赵原论解开腰间的的绣春刀,把它放身旁,绣春刀的刀柄已经重新被他用布带缠绕,插入了破旧刀鞘中。他又把龙凤玉佩解开,收进怀里。
做完这些后,赵原论走到角落,坐下,从怀里掏出了颗菩提果。
一股甘香味传出,让他稍微感觉到凝神静气。
他并没有法子能逃脱锦衣卫的追捕,也没有那个信心在宋轩手里逃走。
而且,他也根本不认识什么线人,滨城是否有船去南洋也是一个未知数。
所谓的线人,去南洋的船都是他编的。
该死的人,终究会死。
赵原论瞧着手中棕黄色的菩提果,有些恍惚,呢喃道:“菩提果,据说每逢枯萎,便能轮回五百年,回到初结时”
许久,他将菩提果收了回去,嗤笑起来。
先不说传说是否真假,就是真的,又怎能知道菩提果结果有几许年了?
或许,等自己老死百年,它都还未能轮回。
周围沉寂下来,直到陈青突然开口,打破寂静。
“原论,你应该不理其他人,远远逃走,逃得越远越好,直到督公再也找不到你为止。”
陈青说的突兀,让气氛变得沉郁。
柯三摸着空荡荡的裤裙,苦笑起来。常乐摸了摸后脑勺,也没说话。
赵原论听后,沉默半会后说:“督公要我死,我活不了。”
陈青摇头说:“若在平城时,你带着那女孩逃走,能活。”
“但现在晚了。”
“不晚,只是你不想逃。”陈青说着,略微有些好奇:“为何?”
赵原论拾起绣春刀,开口道:“逃去哪?身是锦衣卫,手里拿着绣春刀,就没有放下的道理。”
“再者,若有人要你死,你逃到千里之外,放下了刀,是否又能过上安全的日子?”
梁冲开口说道:“只要逃到足够远,督公的爪牙找不到的地方不就行了?”
赵原论没了声音,李礼羟便笑了起来:“嘿嘿,没借口了吧,说说,原论,你究竟怎么想的?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好当的东西。”
赵原论沉默少顷,摇了摇头:“或许,但我不愿。”
“要我放下了绣春刀,安宁的活下来,我不愿。既然如此,那放在我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锦衣卫。”
“无论如何,我也只能是锦衣卫,没有第三条路。”
周围没人出声了。
每个人都有个理由,只不过z像赵原论这般把自己逼上死角的却没有几个。
上一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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