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了下来,直接就把案几上的东西砸个稀烂,在郭模面前的从容尔雅全都不见,只听得他恼怒地骂道,“孟达小人,申仪蠢昧!”
“大人不是说早有准备,以防孟达,怎么这般生气?”
司马师在旁边问道。
“从宛城至新城,有一千二百里,我就是早有准备,那也得有时间赶到那里。那申仪不知好歹,竟是大肆宣扬孟达暗通蜀吴之举,这岂不是逼得孟达早日反叛?到时若是宛城大军赶不及,西南之地,就要成国之大患!”
司马懿恼怒无比地说道。
“这申仪,岂非是弄巧成拙?”
司马师大惊。
“他非是弄巧成拙,而是故意逼反孟达!”司马懿冷笑一声,“申家在新城久有根基,孟达当时又是新降之人,按理说,新城太守之位应该是由他来坐才是。”
“哪知先帝宠信孟达,委之以西南之地。他虽是魏兴太守,但实是在孟达之下,你让他如何能忍得下,自是恨不得早日赶走孟达。”
司马师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当下骂道,“为一己之利而不顾国事,当真是自私至极!他这般做,岂不是害了大人?”
司马懿终究是老谋深算之辈,只见他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眼露深沉,缓缓道,“孟达,苟利之徒尔!”
“身在大魏,却先通蜀,又通吴,可见此时他正想着如何才能得到最大好处。我们应当在其未下决心时速度进军以解决其人。”
“大人,那我们当如何?”
“我先写一封信给他,以好言慰解,暂时先把他拖住。你速去点兵,以马军先行,日夜兼程,秘密潜行。”
“诺!”
孟达听到有人揭发他暗通蜀吴之事,心里很是惊惧,正待立刻举事,哪知却突然收到司马懿的信。
信中写道:
昔日将军弃刘备,投身大义,先帝委将军以疆场之任,任将军以西南之地,以图伐蜀,可谓心贯白日,与将军坦诚以对。
伪蜀之人,对将军实有切齿之恨。诸葛亮欲复仇,却苦于对将军无可奈何。郭模之言,非同小可,诸葛亮岂会轻易说与他人听?这很明显就是反间之计,将军莫要误信谣言。
孟达看完信,心里终于放下心来。
同时还有心情给诸葛亮去了一封信:
宛城离洛阳有八百里,离新城有一千二百里,就算是司马懿听到我举事,他也要上表天子。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把城池加固。而且新城地处偏远,司马懿定然不会亲自来,只会另派他人领军前来。荆州诸将,我只怕司马懿一人,其他诸将过来,我必无患。
就在孟达懵懂无知,司马懿率军急行时,魏国皇宫里,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新帝在登基一年半后,终于在太和元年的最后一个月,确定册立皇后。
只是这个皇后的人选大出朝臣意料之外。
河东虞氏,乃是名门望族,是曹睿在当平原王时,曹丕亲自为他挑选的王妃。
待曹睿当太子时,虞氏则为太子妃。
曹睿登基,虞氏又被册封为夫人,乃是宫中皇后之下的最高品级。
所有人都以为虞氏被立为皇后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知曹睿所立的皇后,却是出身低微的毛氏。
宫里所有人都去祝贺毛皇后,唯有虞氏自己一人独处自己的寝宫,不曾露面。
宫里的器皿散乱扔在地上,虞氏浑身发抖,眼睛红肿,面容扭曲,显得狰狞,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早已不见了踪影。
只见她额头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突起,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撕成了碎布,嘴里不断地咒骂着,“贱人!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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