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说:“不说出玉兔的下落,你们就一直站在上面吧。”
太阳当头顶了,有人要回家烧饭去,组长拦不住,人走了不少。午后,人多了一些,但已经没有早晨那么多了。太阳偏西了,俩木头晃悠晃悠的,好象随时都会一头载下来。有些心软的农民说:“要出人命了,让他们下来吧。谅老地主也不会把一件玉器看得比命还重,也许被小偷偷走了?”
组长没辄了,说是让他们回家想想清楚,明天再继续。
老头老太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上,天亮了,没人找他们。再一天,还是没人找他们。虽然,有时房前屋后的竹园里好象有人在走动,在关注着他们,但是,相对来说,平静了,没人再提玉兔这档子事了。
玉兔上哪儿去了呢?难道上月宫去了不成?这事,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谜。也成了老地主心中的一个谜。
日子象流水一样过去,玉兔已渐渐被人们淡忘。老地主也只是偶而想起那只不翼而飞的玉兔时对着月亮感叹几句:“玉兔玉兔,你长腿了不成,你到哪里去了呢?难道真的跑到月宫去了?”
两年后,已经娶妻生子的阿土根突然悄悄地来到白家,他带着一样礼物来看他昔日的东家,这件礼物非比寻常,它就是白家那只不翼而飞的白玉小兔子。
阿土根是来解谜的。
看到玉兔,老地主惊讶过度,张开的嘴半天都没有合拢。
阿土根说:“先生,是我把它藏起来了,现在还给你。我知道先生你最宝贝这只小兔子,所以,我把它埋到水桥边茭白茎下面。后来,我又把它藏在了竹园里,我挖了一个坑,挖得很深很深。”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抄家的呢?你是什么时候藏起它的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天,我忽然想把它藏起来,我就藏了。我想,得把小玉兔藏藏好。我见过先生你看玉兔时的眼神,我懂那眼神。我把它藏好之后,原本想跟你讲的,可是后来,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对我说,这事谁也不能讲,我就不讲了。他们斗争你的时候,我很想讲出来,不过,我忍住了。”阿土根期期艾艾的,说出了当年藏玉兔的前因后果。
白老太听到这里,说:“一定是白家的老祖宗提醒了你。阿土根啊,你真是好人哪!谢谢你!谢谢你!”白老头更是老泪纵横,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土根见两老人这样,忙说:“不用谢我的,你们谢我,我就不好意思了。我胆子小,几次想过来,都不敢,让你们难过了这么长时间。”
“忠仆啊!”白老地主感叹,但随即忙自我更正:“我又说错了,什么仆不仆的。贫下中农是领导阶级,领导阶级哪。”
阿土根说:“先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总记得你是好人,大冷天收留我的好人。别的我不管。”
开始了,有人又想起了白家的玉兔。一支由各式人等组成的造反派开进了白家,里里外外挖地三尺,还是不见玉兔的踪影。于是,造反派连夜把老地主提溜过来审问。
老地主说:“土改那年你们就抄过了,不是没有抄到吗?玉兔确实早就丢了,好多人都知道这事。”
造反派不信,说:“煮熟的鸭子,嘴巴还挺硬!”就把老地主夫妻俩吊在小学校的课堂里,双脚踩着课桌,双手举向屋顶,这样的造形,保持了整整五天五夜。其间,有人喂些食物,只有方便时放他们下来一小会。
造反派说:“吊了五天五夜不开口,当真玉兔比命还值钱哪!真是守财奴。”
老地主说:“我真的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
“死到临头还说谎!”一竹枝抽上去,连呼痛的声音也没有。再来一竹枝,还是没声音。最后,打的象是木头人,竹枝抽在膝盖上,连反跳都没有。白老太话不成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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