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见医院门口几个朝里走的人,手里都拎了些水果c糕点什么的,她摸摸口袋,想了一下,朝食品店走去。看了一遍,斟酌一番,白玫买了一瓶桔子水个荔枝罐头,这才朝医院走去。
妈妈见到白玫,既意外又不意外,说:“这个白兰,叫她不要讲,不要讲,就是不懂事。”
白玫说:“妈妈你病了,不能瞒着我的,要不是我突然想到回来,还不知道呢。”
妈妈说:“唉,不是要瞒着你,我们家。”
白玫连忙假咳嗽,眼睛朝病房里的另外两张病床望望。妈妈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不要紧,我们三个人都熟悉了。”
白玫一想,从妈妈住院到现在,五天过去了,想必妈妈已经和病友们家长里短唠了不少了。想想妈妈以前很清高的,但是,现在谁不在变呢?就是自己,也变了不少了。
白玫说:“妈妈,我知道你的意思,挣工分,对吧?也不差那几个工分。”
妈妈眼睛瞟了一眼白玫拿来的东西,说:“看亲戚哪?还买东西。化那钱干什么?”
白玫说:“对了,光顾着说话了,我开罐头给你吃。”
妈妈说:“现在不想吃。”
“那喝点水。”白玫说着要去倒桔子水给妈妈喝。
这时,妈妈小声说:“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摆那里,也好看些。”
听妈妈这样一说,白玫的心里一酸,差点泪珠滚落。想当年自己小时候生病住院,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吃的玩的有多少!她又想到,妈妈的床头柜上干干净净,柜里面肯定也是清清爽爽。记得妈妈曾经说过,经济条件不好了,尽量不跟人家有经济上的来往。这次住院,肯定尽量瞒着人,包括同事。
看白玫发愣,妈妈说:“白玫,想什么呢?不要着急,等下次化验各项指标正常了,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白玫一揭开菜盒盖子,妈妈就说太油了,现在闻到油味就反胃,非要白玫先把荷包蛋和肉丝吃了,说她只想吃芹菜。白玫不知道妈妈这样做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还是想省给她吃,不管哪种原因,都让白玫泫然欲涕。她低着头照妈妈的吩咐吃了,妈妈才动嘴。
连着给妈妈送了一个星期的饭,妈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还有两项指标不正常。可是,妈妈一定要白玫回乡去,她甚至表示如果白玫再送饭来,她情愿饿着也不吃。还说,你老来医院的传染病房,要是一不小心传染上了,那就不得了了,一个zq,看个病也没处去报销,这不是让我害了你了吗?
回家的这段时间,白玫发觉原先那个谈笑风生的爸爸已成为记忆中的爸爸,现在的爸爸,沉默寡言,就是开口说话也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语,更不用说摇头晃脑念什么仄仄平平仄仄平了,所以,白玫得意时胡诌的歪诗也就没了展示的兴趣。更不用说她传奇般地进宣传队和出宣传队的那些事了。
上街买菜c去医院送饭,白玫一次也没有遇到过同学,街上的人也少了好多,想想也不奇怪,许多人家都有一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子女上山下乡了,人当然少了。这次回来,她发觉妹妹对于自己初中毕业就可以进工矿很是憧憬,并对班上的哪些长子长女表示怜悯,这让白玫觉得自己当n一ng民这步棋是走对了,不但起到了一点姐姐的作用,也为父母分了忧。
因城里的冷清而惆怅,因家中的压抑而抑郁,因妈妈尚在医院而牵挂,因爸爸变得陌生而痛苦,怀着复杂的心情,白玫踏上了回生产队的路。
真是遭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厄运,刚进村,就看到奶奶站在竹林边,秋风吹动她的白发,有一络遮住了半边面庞,她还是一动不动。白玫想,奶奶这是怎么了?她急急地走近去,喊:“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缓慢地转过她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