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远知道,林晟介的反应,足以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孩的一切,而赵启芳的反常,也恰好证明了她已然用她与林晟介之间特有的默契,验证了这个“意味深长”的女孩子到底能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幸福。
大家终归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至亲,终归都是经历过人生悲喜,看遍了世间烟雨的过来人。
林静远相信他们的态度,一如他从曾经到如今都一直保持着的并未有过任何改变的对于他们的崇拜——
那是两本能够指导林静远平静对待人生一切的最好的教科书。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妈都说了,还要请你再去我家呢!”
听到这里,廖玫破涕为笑:
“还是别了,下次还是先去我家吧,好歹我妈也念了你那么久,总想叫我把你带回去看看,而且,我妈就是个家庭妇女,说话聊天,相对也能轻松些。”
“呦呵!阿姨这么中意我啊!”林静远一脸骄傲,不过转脸马上便问:“那你干嘛不早带我去!是不是还有啥别的幺蛾子?”
“滚远点儿!”廖玫白了他一眼,没带好气儿,“别尽整些个没有用的!”
“呦呦呦!东北口又上来了!没用的?那我给你再来点儿有用的!”说着又揽过廖玫的脖子朝着她的红唇吻去。
“干啥呐!两个臭流氓!”
还没等林静远下嘴,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疾历的嘶吼,声音势壮如牛,惊得周围几家的狗都跟着没好歹地狂吠起来。
可这声音廖玫却似乎又十分熟悉,但眼目前儿还真想不起究竟是谁。转眼一看,就在离二人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身形微胖带着个红胳膊箍的老太太正拿着手电筒朝二人飞奔而来——腿短而有力,三步并作两步,活像踩了风火轮,那来势之猛,吓得林静远赶紧抓着廖玫打算逃命去了。
可不知怎的,林静远觉得廖玫的腿好似灌了铅一般,任他怎么拉都拉不走。
“诶呦我的祖宗!你吓傻了吧你!这大妈一看就不好惹,快走吧!别还等着咱爹妈去保卫处往回领咱们啊!”
林静远倒也不是怕事儿,只是他这些年也是没少给林晟介和赵启芳惹麻烦——六几年的时候,一群小孩儿为了打鸟,用弹弓嘣了不知道多少邻居家的玻璃,那里头有他;七几年的时候,为了找一个差不离儿的家伙事儿滚铁圈儿,几个孩子荡了满胡同七八家的炉钩子,那里头也有他;插队刚回来,满大街抓谁穿喇叭裤c谁戴大墨镜,抓了之后墨镜没收,喇叭裤豁口子,那里头还有他
总之,这祖宗活就是一穆桂英,阵阵都落不下。
于是乎,从小到大,方圆十几里各街道的保卫处大致也都认得了这“一门四杰”——
一个有能耐作妖没能耐跑然后总是被抓的孩子,一个来了就稀里糊涂跟着和大泥的有文化的老子,一个软硬不吃始终端着肩膀c眼神能杀人的亲娘,一个能说会道能把保卫处处长聊成实在亲戚的神一样的老太太。
可现在终归不是早前了,那时候毕竟自己还小,不懂人事儿,根本不知道父母的社会地位有多高,更不清楚“名声”二字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虽然林晟介本就不太在乎名声,虽说赵启芳跟林晟介相比好歹知道那么一点儿“磕碜好赖”,却也不是十分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事儿就与他真生气。
更何况,有那么几年,名声?这东西存在么?
可终究人活脸树活皮,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他林静远不想自己再成为父母单位那些“老家伙”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况且现在自己也已经读了大学,廖玫也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不怎么好看的。
可是,不论林静远如何拉扯,廖玫还是一动不动,而且,还站在那儿摇头讪笑,那笑里,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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