枂儿从画室回去的晚上,就毫无征兆地病倒了,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着,紧闭双眼喘着气。
平阳半步不离左右,时刻观察着儿子的状况,宫女们忙进忙出,端水、熬药,一个个都面容焦急。
太医也来了好几拨了,给枂儿把脉问诊后,都查不出是什么确切的病因,只得开些安神药让枂儿先服用着。
“长公主,世子的病来的蹊跷,想必并非身体上有疾,而是在精神上受了什么惊吓,以至于病倒。”
一位年龄较大的太医将平阳叫到一边,说出了他的推测。
平阳皱着眉点了点头,她其实也认同太医的这种说法。
枂儿白天里还活蹦乱跳的,不可能突然间就身染恶疾,更何况,太医们也查不出病因,只能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
但是枂儿现在意识不太清楚,恐怕当下问不出他发生了什么事。
平阳打算等枂儿清醒一些了,意识恢复正常了再从他口中探询原委。
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儿子,心里越纠越紧。
谁能把枂儿影响到这种崩溃的程度?恐怕只有那一个人了。
平阳大概猜到了是谁让枂儿伤心,但是又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平阳蹲在了儿子床边,用手拨开了枂儿额前的碎发,将脸紧贴在了儿子的额头上。
无论如何,我都得让枂儿好好活下去,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儿子所能抱有的最大期待。
在皇宫的另外一边,青源宫中,却是另外一番充满生机的景象。
顾倾十分喜欢自己寝宫庭院中的那些兰花,便经常提着水亲自浇灌。
这天傍晚,顾倾正提着水浇花,闻着兰花的阵阵幽香,心情顿觉放松舒畅的时候,有宫人急急忙忙地跑进了青源宫。
“大人好,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宫女们站在门口,看着宫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呢?娘娘在吗?”
回头看到顾倾正站在庭院里,便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顾倾跟前。
顾倾不明白宫人为什么突然造访,刚准备开口问他,对方就高声回复了。
“娘娘,陛下今晚,要让您侍寝了,请务必立即做好准备。”
顾倾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差点向后倒下去。
宫女们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侍寝?让我侍寝?
顾倾浑身开始颤抖起来,满脸的惊恐与不安。
这也发生的太突然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虽然美娘当时教过她怎样服侍陛下侍寝,但是理论上的东西和实际生活还是有所不同的。
顾倾完全没有经验,一下子竟懵在了原地。
宫人见顾倾一直发愣,便催促了她几句。
“娘娘,赶紧准备吧,陛下待会儿可就要来了。”
刘彻在宫中绕来绕去消磨了一些时间,感觉心情不再那么浮动了之后,便问身边的宫人:“淑妃的状况如何?”
陛下以前去妃子的寝宫都是随性而至,只事先通知一句便行了,今日却特意询问淑妃的状况。
宫人以为刘彻在问准备的情况,便答道。
“已经告知淑妃了,想必都准备妥当了。”
刘彻听了宫人的回答,似乎有所不满,皱起了眉头。
“朕是问,淑妃的心境如何?”
宫人一愣,便随即低下了头,回想着顾倾当时懵在原地的样子,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陛下。
刘彻见宫人半天不说话,便有些急躁,厉声问道。
“怎么?是淑妃有什么状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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