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孩儿脸。
湿暑难耐的气候,令沈心然难以入眠。
刚想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天去兰园的可不止我们姑娘一个,四姑娘和七姑娘都去了,凭什么说这事只和我们姑娘有关,难不成这火还是我们姑娘纵的啊?”
“那帮小蹄子,活不好好干,尽日在背后编排主子,有胆她们去编排四姑娘和七姑娘啊,还不是欺负我们家姑娘不姓季,太可恶了!我要出去撕了他们的嘴!”
“哎你别拦我啊!”
躺在床上的沈心然皱了皱眉,这声音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姑娘如今好不容易才退了烧,你又要去与那些嚼舌根的对骂,这不是给姑娘添堵吗?你是不想让姑娘好过了吗?”
“藿香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c只是不忿她们这样说姑娘!”
“不忿?那你就消停消停,姑娘病好了才是正理,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姑娘几时才能好?”
听着耳边一阵阵熟悉的声音,沈心然愈加茫然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明明葬身于火海
“哟,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欺负姑娘不姓季?老伯爷可是承认了姑娘的,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诛心了,是府上没给姑娘月例银子呢,还是大伙联合起来欺负姑娘了?不若等姑娘醒了,你自个问问姑娘是不是受了我们季府的委屈?”
在榻前照料沈心然的,统共有三个丫鬟。
待最后这丫鬟说完话,沈心然猛然睁开眼。
“啊!”这丫鬟受了惊,连连后退。
沈心然的眼神也太可怕了,仿若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下一刻,定睛看去,沈心然漂亮的眸子有些放空,依旧是那个寄人篱下,懦弱的c好糊弄的表小姐。
冬乔呼出一口浊气,定了定神,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迎了上去。
藿香和黄麻早已喜不自禁地围着沈心然,问她是否饿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休息会?
看着眼前围着自己忙前忙后的两个丫鬟,沈心然不仅确定自己没死甚至还活回过去了?!
虽有些不可置信,可内心更多的,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黄麻,现在是永隆几年?”
“永隆三年。”虽沈心然这问题有些奇怪,但黄麻想也没想,就直接答了。
姑娘素日里是不喜欢与她亲近的,一来她没有藿香沉稳懂事,二来她也不像冬乔能言善道,还是伯府老夫人赐下的丫鬟。
若不是有往日的主仆情分,来了这高门大户的永乐伯府,怕是她都没资格再伺候姑娘了。
算一算,这还是自上个月姑娘恼了她之后,第一次主动找她问话。
黄麻有些雀跃和开心,看来姑娘并没有不要她了
望着眼前因自己一句话,而激动不已的黄麻。
沈心然又是心酸又是自责,这个爱跟自己抬杠的丫鬟,或许永远都想不到,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将嫁给一个游手好闲c吃喝嫖赌的赖子,最后更是被这癞子卖到了最下等的窑子
这一切,仅仅是从她所在意的四姐姐说的一句话开始:“如此没规矩的丫头,若是妹妹日后嫁进了平宁侯府,定是会被拖累的便是妹妹不怕被拖累,也得为着世子想想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若因妻子身边的人没规矩而被别人耻笑了,妹妹你岂不是要心疼死”
从那一刻开始,她有意无意地疏远这个丫鬟以至于慢慢的,甚至都快忘记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直到那件事情发生,黄麻突然站出来替她嫁给了那个癞子最后还为了掩护她逃出虎穴狼窟,而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沈心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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