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则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端看她如何反应。
应珑毫不怀疑,若她直接抗命,他定会以违抗军令之罪将她就地正法!
她只得拼命忍着怒火道:“大将军,此事另有隐情,恕末将不能答应。”
“你敢抗命?”吴起果然沉下脸。
应珑不作声,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少时,她果真想起一事,匆匆思忖一番便道:“大将军,末将几年前游历齐地,曾遇到数名曾申先生的弟子,听闻他们提及大将军的一些过往”
吴起闻言脸色大变,一双利眼犹如鹰隼一般紧紧盯住她。
应珑见他眼中凶光毕露,暗呼不妙,当日那褚兄评价吴起便是“有胆有谋”,有没有谋她不知道,但这胆子他定然是小不了的,他绝对有可能一刀或者也是一斧头干脆了结她!
唉,她这一回是自讨苦吃了。
应珑悔恨惊恐交加,正怨无计可施,突然又急中生智,无暇细想,赶紧一把推倒身旁的案几,朝帐外凄厉大呼:“大将军,不要啊!末将不好男风,你莫再逼迫末将了,否则,末将唯有以死明志!”
帐外迅速围过来一群人,纷纷竖起耳朵,试图将帐内情况听个清楚。
吴起只得生生止住身势,狠狠盯住应珑,脸上青筋暴起,神色嫌恶得只恨不能将她浸死在粪坑里。
应珑躲得远远的,全身戒备的看着他,唯恐他拼着丢了名声也要把她杀了灭口。
如此僵持半晌,最终,吴起恨恨收起双拳,压下嗓子,咬牙切齿的对她恐吓道:“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应珑这才暗松一口气,连忙也低声说道:“大将军请放心!末将这人没什么毛病,就是话不多,旁人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什么话来!”
吴起余怒未消,又森森的把她扫过几遍。
应珑只想赶紧离开这帐子再说,见他不再出声便试着问道:“大将军若无事吩咐,末将这便告退?”
吴起强忍住动手的冲动,不甘不愿的把她挥退。
应珑得令拔腿便走,慌不迭的退出他的帐,这才发现她又是一身冷汗。
周围一众士卒见她出来,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应珑只作不见,目不斜视耳不旁听,一路疾步如风奔回她的帐子,躺在榻上,听着外头岗哨上的士卒聊着闲话,这才觉得今日的小命算是捡了回来。
亥时过后,应珑睁开眼,迅速换上夜行衣,正待掀帘出帐,外面突然有人来报,称吴起传她随军开拔。
应珑脚下犹豫住,眼下形势对她极不利,她不敢再贸然违抗吴起的命令,否则,她恐怕连大营还没出去,便已小命难保了!
她只得无奈的又回去换上甲衣,出了帐朝着不远处的大军而去。
此时,大军已集结完毕,营内火光通明,士气高涨。吴起瞥见应珑过来,传令她上前,命她为第五丽副将,守在主车之旁。
应珑不禁又是一通腹诽,吴起把她禁在主车旁边,不就是卯着劲给她施压么?话说她应珑有那么脆弱嘛!好歹她在魏侯身边站了几个月,岂能被他轻易吓唬住!
“咳咳”话虽如此,她想着想着还是有些心虚。
未几,丑时已至,吴起下令大军开拔。
于是,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队伍虽庞大却整齐有素,犹如夜间的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奔着对面的重泉城而去。
寅初,魏军拔至黄雁荡,迅速摆好阵,只等秦韩联军来闯。
此时正值夏至前后,日长之至。未至寅末,天光已微熹,应珑伸长脖子望向远处,只见前方淡青色的天际下,除了一片黄沙之地,再无一物。少时,地上一群赤乌似乎受惊,哀呜着仓惶飞起,四散而逃。
如此,一直等到辰时末,探子方才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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