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珑被吴起丢在一座临时帐内,帐外设下重兵把守。
是夜,应珑开始发热,醒转稍息又昏睡过去,如是反反复复,高热不退。
将至子时,她突然谨醒过来,睁开眼,便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朝她走来。帐内光线极暗,她看不清来人是何人,还道是吴起来杀她灭口。她暗呼糟糕,挣扎着起身却又无力的倒下,胸前传来的剧痛叫她差点又晕死过去。
此时,那人已来至塌前,应珑绝望的闭上眼,暗呼:“余命休矣!”
“是我!”
那人突然出声。
应珑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瞬才发现,这声音,是谢承聿的!
她忙睁开眼再看过去,面前之人虽看不真切,但这身形断然是错不了的,他果真是谢承聿!
可这帐外那么多人守着,他如何进来的?他来做什么?
不待应珑细想,谢承聿已弯下腰,仔细将她捞起来。这时,帐帘下的黑暗处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微响,谢承聿反手一掷,一柄短剑闪着寒光飞出去,钉在帘下的立柱上。那黑暗处有人登时惊得大吸一口冷气,随后便再没了声响。
谢承聿抱起应珑大步朝帐外走去,快至那帘下时,他望着应珑,低声问道:“可还能行走?”
应珑暗暗咬牙,点点头。
谢承聿把她轻轻放下来。应珑死死撑着,靠在他肩上才没倒下去。谢承聿单手扶住她,另一手从黑暗里揪出一人,制着那人往帐外走去。
帐外把守的士兵均已倒在帐后一侧,唯有帐口四人垂头木立着,约莫也早已不省人事。借着帐外的灯火,应珑看清谢承聿手里制着的那人,原来是魏击。
原来谢承聿先是神不知鬼不觉潜到魏击的帐里,把他扣住,让他带路这才找到应珑。
谢承聿脸上抹花了,不细看一时难以认出。他用短剑抵着魏击,叫他老实带路。魏击面如土色,不甘不愿的往前走去。营内巡逻士兵见是魏击一行,都低头参见,自行避让。
不多时,三人来至大营门口。守卫士兵见魏击三更半夜的要出营已是奇怪,又见他身后一人全身是血,瘫软在另一人身上,他更生出几分怀疑。
谢承聿见状将短剑往前狠狠送了送,魏击后腰登时吃痛,把他吓得胆子差点破裂,忙不迭朝守卫喝话:“快让开,你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太子发怒,守卫士兵自然再不敢造次,忙躬身让行,三人便匆匆出了营。
行至营外无人之处,应珑再坚持不住,又吐出几大口血,而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谢承聿连忙把魏击拍晕,丢在地上,而后抱起应珑,翻上等在暗处的马儿,打起马望洛阴城风驰电掣而去。
待吴起发现应珑被劫之时,谢承聿带着她已奔出二十几里之外,吴起再怎么追也追不上。
几日后,应珑终于醒过来。
她睁开眼,发现她躺在一处陌生的医帐里,帐里并无旁人。她惊讶着坐起身,胸口伤处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把她痛得几乎咬碎一口牙。她这才想起,她约莫又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少时,待剧痛平缓下来,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只穿着一身寻常衣物,不见着甲,也没有束胸。她大吃一惊,慌乱之中发现枕下隐隐露出她束胸衣带的一个小角,她连忙将那衣带抽出来,正准备束上,却发现那衣带上不知何时被人缝上几处歪歪扭扭的状若梅花的补丁。她已无暇细思,匆匆将衣带束好,见伤处已开始结痂,放心不少,重新整好衣物便下了地,意欲出帐。
这时,帐外有人掀帘进来。
那人见应珑醒来,立即吼着嗓门大笑几声:“应将军,你可醒了!你已昏睡三日了!”
应珑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郝弥!她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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