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见得意之色,“医毒本就同源。老夫年轻时候闲不住,见韩傀爱捣鼓毒物,老夫一时兴起也折腾过一段时日。”
说罢,他摸出一张药方递过来,说道:“适才听人说,谢承聿那边的状况不比这边好。这方子你便拿去罢。”
应珑沉默稍许,未加犹豫便接过方子,嘴里不忘与他道谢,视线早已望向远处的洛阴城。
长桑君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摇头直叹:“唉,老夫的话,只怕你是听不进去了!罢了,老夫这便走了,日后你好自为之罢。但愿你早日找到腾儿,老夫心中的愧疚也能少上几分。”
“先生为何要走?”应珑不防他突然要走,惊得面容失色。
“老夫早该走了,因为有那贪生怕死的念头,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卷在这世上的恩怨中,唉!”
“那先生要去哪里?”
“老夫也不知,走到哪里便是哪里罢!”
说罢,长桑君便要动身离去。
应珑大急,伸手拖住他衣袖不放手,痛呼道:“先生若这么走了,叫我日后上哪儿找你去?先生你旧疾未愈,又吃了这些年的苦头,近来言语中还不时流露出厌世之意,我岂能放心让你独自离去?”
“欸”长桑君也满腹惆怅,面色不忍。
少时,他轻轻拍拍应珑的肩头,缓缓说道:“老夫能有今日,乃自食恶果,就算是‘天罚’罢!老夫如今想开了,不再悔恨,平静的接受所有。往后,老夫惟愿日行一善,为故人积福求安。若有来生,老夫盼做一个清醒之人c良善之人。
“庚辰你放心,老夫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如今断然也不会轻生。生死有命,老夫自当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
说罢,他转过身只待离去。
应珑怃然欲泣,见他去意已决,心知再难说动,只得放开手,却又从袖内摸出问天。
长桑君瞥到她手里的匕首,不知她何意,正待开口询问,应珑已挥起匕首斩断左手小指,紧接着将半截指头塞在他手里,郑重的说道:“先生,应珑受你恩义深重,无以为报,今日便以此截指骨相赠,望先生旧疾早日痊愈,愿先生长寿无疆,多多行善,为故人广积福德!”
长桑君垂首看着掌心那截血淋淋的指骨,捧着指骨的手颤抖不停,张了张嘴却半晌没说出话来。
最终,他抬手抹几把老泪,仔细收起那截指骨,而后与应珑点头致意,便踉跄着翻身上马,朝着远方泫然而去。
应珑望着那佝偻的背影随着马儿一道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夜幕里,鼻尖不觉涌出一阵酸楚。
少时,她咽回泪意,匆匆撕下一截衣袖包住左手小指,随后也上马,打马奔向洛阴城。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洛阴城与临晋城一样,也被瘟疫的阴影笼罩着,城内死亡无数。漆黑的夜色之下,这座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城池更显阴唳无比。
应珑来到洛阴城外,城门守卫心不在焉的查看几下便放她进城。应珑打马直奔韩军大营。到了营外,她与守卫之人称她是郝弥的旧友,请守卫帮他去请郝弥出营。
守卫满心疑惑,骂骂咧咧的进去传话。
不久,郝弥果然吭哧吭哧的跑出营,在门口找过两遍也没看见他那什么“旧时好友”。他正觉扫兴,突然瞧见旁边黑暗处立着一人,那人正看着他,身影确有几分熟悉。他心道奇怪,大步走过去,待走近一看,他顿觉喜出望外,正待开口大呼,一张嘴已被那人捂得严严实实。
他还待挣脱呼喊,那人却在他耳边低喝一声:“不许喊!”
他忙重重点头,那人见他平静下来,这才放开手。谁知,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面哭一面委委屈屈的诉苦:“应将军,你总算回来了!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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