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郝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说话,连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都道出来:“将军很不好!他月前独自一人可怜兮兮的回来,而后又跑出去寻找你几日。没找着你,回来他便生了好些日子的闷气,食不香寝不寐,对我们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动不动便凶人,我已被他臭骂好几回了!应将军,你若再不回来,我们恐怕都要被他赶回老家去了!”
“是么”应珑苦苦笑了笑。
“可不是!应将军,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罢?你若再走了,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没法过了。你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应珑见他又开始装腔作势,赶紧打住他,“我今日来确有重要事情。我这里有一张治疫的方子,对面的魏军眼下便是照着这方子大行救人。你将这方子拿去给你们将军,他若不信,你叫他先找个人试试。若能成,叫他给孟将军还有周边的村里多抄几份送过去。对了,你万莫把我说出来,记住了吗?”
郝弥将手紧紧背在身后,不肯接方子。
应珑只得把他的手从背后硬生生拽出来,将方子塞在他手里,对他喝道:“拿着!”
郝弥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下方子,闷着头问道:“应将军,你为何不自己进去?要不,我这就去把将军叫出来?”
他说着便往营里冲,那动作要多快有多快,应珑平日里还真没看出来他能跑这么快。
“你给我站住!”应珑猛追几步,揪住他后衣领把他拖回来,“我还有事,不进去了。”
郝弥嘴巴一憋,试图假哭,见应珑狠狠瞪过去,他只得收起哭腔,嗫嚅的说道:“应将军,我这人胆儿小,尤其在将军面前。我怕我说不来谎,被他一眼识破了”
“无妨,你照实与他说,只要将我换作你的旧友便是。”
“可是”郝弥还待推脱。
应珑又瞪一记眼刀,他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应珑见事情已交代妥当,想着这毕竟是谢承聿的大营,她还是早走为好,于是,她转身牵来马儿,正待翻身上马忽的又想起谢承聿的蛊毒。她脚下顿住,忍了几回终究没忍住,还是回头问道:“对了,你们将军最近身体怎样?可有异常?”
“有!”
郝弥脱口而出,不忘追着又确认一遍:“当然有!”
“他怎么了?”
应珑心下登时一紧,顾不得旁的,冲他急声道:“你快说!”
“唉,”郝弥如数家珍般的道来,“自从应将军走后,将军吃不下,睡不着,脾气不好,脸色差了,人也瘦了,更不喜欢说话了”
应珑只觉无力:“我说的是异常!”
“这不是异常吗?”郝弥一脸茫然,“那什么是异常?”
应珑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老老实实的把话给他说明白:“我是说,他胸口那道黑线,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郝弥闻言愣住一瞬,继而却贼贼的笑道:“哟,应将军,真有你的嘛!原来早已把将军看光了,嘿嘿!”
“少废话,快说正事!”
“好好好,我说!将军六年前去了一趟邺城,回来后便有些心神恍惚,那道黑线就在那时渐渐淡下去,这次回来不知为何突然就彻底消失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郝弥拍着胸脯保证,“郝弥从不说假话。”
应珑寻思半晌不得解,最后想着他既然没事那便行了。这么想着,她心里不禁轻松许多,不知不觉还露出几分笑意。
郝弥呆呆的看着她面上的笑容,喃喃的说道:“应将军,你当真是男子吗”
应珑忙收起笑,没好气的又瞪他一眼。
郝弥这回不再害怕她瞪视,挠头嘿嘿笑道:“应将军,你笑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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