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被窝了？”

    陈清墨猜到她这会儿正往被子里钻，林星歌只好含糊地回了一句：“嗯。”

    “今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比白天听起来更低沉。

    林星歌不说话了，表面上看她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实际上林昊东的行为对她的困扰是相当大的，不管是对其他人还是对她个人，她并不希望在这样的场合因为这样的闹剧出风头。

    陈清墨似乎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一样，就只提了这一句，话锋一转：“但是别忘记今天下午。”

    “”

    下午是他向她表白的时候，要不是林昊东来搅局，这真是美好的一天。陈清墨握紧了手机，他难得有个这么绝妙的机会，怎么就撞上了那家伙。

    林星歌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她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里，黑暗中她能听见手机那头的呼吸声，沉稳得很，不像她的，没两分钟就跳乱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却没觉得这个时候该有个什么声音打断。

    陈清墨静静地听着她那头的动静，想象她娇小的身材被被子裹成一团。

    那场景，大概是很可爱的。

    林星歌平时是睡得很快的，她的生活作息一向是非常有规律，可今晚上她拿着手机整个人都僵在被窝里，他好像就在旁边一样，叫她不敢动弹。

    晚上宿管来巡视的时间是十点半，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宿舍一下子安静下来，但是林星歌没有听见电话那头有走动的声音。

    “你不上床睡觉吗？”

    “嗯，现在去。”

    高三是最接近高考的一个年级，被所有的老师给当成重点保护对象，就连宿管也怕惊着他们，所以只是简单地看看，并没有对其他年级那么严格。

    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她知道他也在被窝里了。

    “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上课。”

    她说完等着对方挂断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清墨在那边一直沉默不说话，手机还是一直接通着。

    “？”

    “你很希望我挂电话？”

    陈清墨的声音里居然有些愠怒，他知道有很多人追她都被她拒之门外，有时候遇见覃莉娜，她会笑嘻嘻地向大家说自己的同桌又拒绝了哪个小男生，每次他都觉得庆幸，好在她没有答应别人。

    可是当这种拒绝被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一种无奈又生气的感觉在他心里填得满满的。

    每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一个，陈清墨也不例外。

    他活了十八年，终于在这天晚上，因为林星歌感觉到了挫败的滋味。

    他说这话甚至希望林星歌给他一点反应，生气或是极力去否认。

    可是林星歌给他的却是平稳的呼吸声？

    她居然在这几分钟里就睡着了！

    陈清墨哑然，这丫头真的是他还没挂机呢。

    困意这东西吧，说来就能来，林星歌手里的手机慢慢地滑到了床单上。

    覃莉娜也没找她要，折腾了一天早累了。

    陈清墨嘴角一勾，把手机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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