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蒙城在兰林坊找到了默尔。
兰林坊曾是梁氏他们的藏身之处,如今默尔躲在那儿,难免叫人把两件事串在一起。
蒙城回来沐浴更衣后,又赶紧进宫复命。蒙声说要一同进宫去看望太子妃。
帖子昨日蒙声已叫人递去东宫了。
蒙城便捎上她,两兄妹往宫里去。途中,蒙城与她说了胡豫林的近况。
大理寺是个升得快的地方,胡豫林又有本事,皇上已在朝堂上夸赞过好几回了。
鸿胪寺卿莫在林的妹妹与胡豫林年纪相差不大,性格也好。却有一个不太好的名声:克夫。
莫在林的妹妹名在雨。莫在雨谈过三庄婚事,未婚夫却都在大婚前不久去世了。从此莫在雨留下了克夫的名声,也就没人敢再娶了。
或许是缘分未到,莫在雨才在婚事上频频出乱。而今胡豫林却是有了与莫家结亲的意思。
旁人都跟胡豫林说莫在雨娶不得,胡豫林却一句话就堵得对方哑口无言。
胡豫林说:“我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孤身一人,我不怕被克。若是真被克死了,好歹还有莫家给我安葬。”
蒙声觉得这完全不像胡豫林的行事风格。看来是该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师了。
蒙声在景运门便与蒙城分别,毓庆宫已有小轿在那儿等着。
来接蒙声的是姜可还出嫁前的教习嬷嬷,蒙声笑了一下,说:“劳烦嬷嬷了。”
那嬷嬷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一直面无表情,听了蒙声的话也没理她,只冷哼一声。蒙声看她一眼,上了轿。
她与那嬷嬷闹过不快,如今人家趁她来了宫里,左右没人便给她甩冷脸。蒙声一直盯着前面的嬷嬷,像是要把她的后背盯出个大窟窿。
没想到皇后还真大手笔,这嬷嬷可是皇后从小的教习嬷嬷,如今却被调来毓庆宫伺候太子妃。
跟了皇后一辈子,却没能有始有终。也算悲哀。
这样一想,蒙声又觉得她挺可怜的。于是收回刀子似的目光。
今日晴朗,姜可还正在池边喂鱼。
蒙声过去,老老实实行了礼,姜可还拉她起来,说:“你这般我还真不习惯。”
蒙声笑了:“难道我对太子妃不客气你便习惯了!”
姜可还挥退了众人,蒙声才问:“你与太子如何了?”
姜可还坐下,说:“他很好。”
蒙声看她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幸福,便调笑道:“那你可要趁他还很好的时候赶紧生下一儿半女。”
姜可还依旧笑着,眼里却多了一丝伤心,她说:“我知道。”
蒙声虽是与她说玩笑话。她却明白她的意思。太子现在只有她一个正妻,自然对她很好。可是将来为了稳固他的储君之位,他还会有一两个侧妃,个夫人。那些人,身份地位都不会差,她若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将来在宫里便会过得艰难。
蒙声拉住她的手,说:“不过你也别太多想,若是太子对你有心,那来多少个女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姜可还想想也是,于是也说:“你说得对。”
庭外嬷嬷看着两人谈笑,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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