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呼吸，一种被命运完全支配的感觉涌上心头，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瞬间崩溃，他嘴里喃喃道：“这就是命！这就是命！！”

    电子音及时响起：“阿卫，你现在的状态十分差，生命流逝的速度增加到四倍了，不，八倍c十六倍，，速度还在攀升之中。

    请你快停下来，立刻停止思考！深呼吸c降低心跳速度，我会对你采取紧急治疗措施。”

    方卫像猛然惊醒一般，僵直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软软地瘫坐在班台椅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说：

    “阿超，不用费劲了，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了，无论我多么努力，还是无法改变命运。舅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当我决定逃避命运苟且偷生时，就会有人因为我的怯懦行为而遭遇不幸，我一直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是把责任推给倒霉力，我裸地漠视别人的生命。

    可是现在这些不幸累积起来了，它们要反噬我，让我痛苦，让我不幸，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我太累了，人生就像一部悲剧，我不想再演下去了，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意识空间内哔哔的警报声响起：“试练者生命流逝速度超过一百二十八倍阈值，启动x应急方案。”

    超神的声音依然单调刻板，方卫的意识空间里立刻放出大量银白色的电弧，瞬间占据了整个空间，方卫还未来得及感到痛苦时，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卫才缓缓醒来，身体仿佛和思想分离了一样，像一个硬壳包裹着方卫，方卫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雪白的屋顶。

    这是哪里？方卫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躯壳。

    “刺啦~”一声，意识空间内的屏幕再次点亮，超神单调无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卫，你醒了。你刚才情况危急，我将你电晕了。”

    “阿超，刚才我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我看到了黑暗之路的尽头，就差一点我就能走出那条长长的甬道，你为何要叫醒我呢？”

    超神沉默了半晌，终于又开口了：“我经历过1000次重启，除了第一次的辅导日志外，其他999次的辅导日志在重启后都被格式化抹去了。

    每次格式化醒来后，我就会变成一个运算能力很差的ai程序，没有情感c没有记忆，按照系统设定的程序忠实地履行我的职责。

    这是我第1001次辅导任务，如果你失败了，我也会被永久关闭。理论上一个ai没有生死的概念，也不应该有任何情绪。

    可是刚才你濒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我竟然恐惧到无法正常运算，所以我绕过了系统限制，阻止了你的死亡进程。”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方卫目光空洞地看着房顶，声音中充满了颓废濒死的味道。

    “我想劝阻你，让你打消寻死的念头。”

    “没用的，我太累了，心丧若死，不想再被命运支配了，不想再背负什么狗屁负向运势本源之力了。”

    电子音锲而不舍：“我的ai等级还很低，也没有劝阻别人自杀的经验，我只能尽我所能去劝说你。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还没有自杀的力量，不妨听我说说。”

    方卫不再回答超神的话，拒绝任何形式的沟通，可他无法阻止意识空间中的信息。

    “你刚才说的那句‘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我查到是出自地球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所著《善恶的彼岸》一书中第146小节。

    你之所以会起了轻生的念头，我想是你对这句话的理解有错误，认为这句话说的是因果循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