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果真受伤不轻。母亲当晚就带他去了医院。不过,后来改换门诊,那会医院的当班医生刚好请了一会假。
他的嘴有道小伤口,流出血。严重的是他的胳膊,不但被打坏了,还因为被撂倒时,又扭了一下,本来两处不算严重,但叠合在一起,就不轻了。
他打了绑带,吊在膀子上。
他似乎是开始了修养的日子,不怎么出门了。我又放松了几天。
父亲回来的当天晚上,又跟母亲打了一架。是母亲先动的手,她是恨及生悲。她抓的父亲脖子c胳膊,还有脸部,轻则星星点点,重则成块。像猫留下的痕迹。
父亲任凭她哭闹厮打完毕,只说出了两个字:“离婚。”
“离婚?凭什么?我还没提离婚呢。”她呜呜个不停,并强力从呜呜的颤音中挤出模糊的问词。
“因为我爱她。”父亲冷冷的回。
“可年轻的时候你也说爱我。她有什么?年轻貌美吗?她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你仔细品品,过去所有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有什么样的爱情?有吗?”
“怎么没有?孩子不是吗?没爱情哪来的孩子?”母亲有些语无论次。她快要疯癫了。
“可事实却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父亲低冷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扎破她的心脏。
空间顿时变得寂静,甚至连呼吸都听的见。
接着,一个东西碎裂的声音砸碎了这份寂静。我听到父亲低嚎了一声。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是的,他的确被桌子上的花瓶击中了。母亲知道事情无可挽回,她用疯子的动作去延缓这场即将完结的婚姻。当然,她知道这样结果会来的更快。但是她别无选择,控制不住翻腾的心。像座楼的倒塌,她世界的重心,终于失去了重量。
父亲冲出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在我将要转向躲避的时候,我看到远处的一双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父亲用手捂着头部,鲜血像细丝线,不停的以辩不明的速度低垂下来。
“你受伤了。”我紧张的问他。
“是的,你母亲不小心失手打了一个花瓶,碎了,崩到我头上了。没事,到外面门诊看医生就好。”
“怎么会?血好像越来越多了。”
“你回自己房间好吗?不用担心,我没事,你母亲也没事。我们因为一些锁事吵吵嘴,之前不也这样。”
“你不用说了,你们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我打断他。“我跟你去,快走。”
与其我一个人呆在一间被窥视的屋子,不如陪父亲去医院。就算这是我一半的本意。至于母亲,在她情绪爆发期,还是远离为妙。
父亲执拗不过,只好带我一起去医院,副驾驶上的我,看一眼他,就感觉他的疼痛又加了一分。那十几分钟的路程,仿佛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父亲恐怖的脸色,让我担心的要命,我怕他突然一撒手就倒下了。
血流越来越粗,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想伸手抚摸一下他的伤口,但是找不到伤口的位置。只有血流,像股细泉,散发着新鲜的生命力。这生命力却在极速缩短父亲的生命。
那殷红的一片,又让我想起露丝,和那只被我砸死的大黑猫。它们都消失了,一个消失于时间,一个消失于世间。
正是因为这血,衍生的极度恐惧,令我无所适从。
父亲转头看我一眼,想笑一笑安慰我,却因疼痛更扭曲了表情。
十五分钟后,进入一家医院。
我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他动作娴熟的找到伤口。他说里面有碎片,你要忍住,伤口不大,但是碎片陷的很深。没有麻药。
纤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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