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平日里畏畏缩缩,并且父亲刚刚被人砍了脑袋的邬氏少主缓缓离开自己所处的人群之中开始向外走去的时候,邬焕几乎有了一种跪下来膜拜无双寂的冲动。神仙,他一定是个神仙!他一定是用了什么仙法,才会让这些人只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便会站出来与他一起玩命的!
但是很快,他便没有了这个念头,他的大脑重新懵圈了,因为那个平日里畏畏缩缩,并且父亲感刚刚被人砍了脑袋的邬氏少主,在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迅速的伸手轻轻一带,便将他带出了人群,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好你个小混蛋,不愧是邬诀老狐狸的儿子,竟然如此的不孝,全然不知道给你爹积阴德啊!邬焕愤恨的想。你自己去送死还要拉上我,要是真的让我做了鬼,我一定饶不了你!
心中虽然愤恨,但是邬焕却也不是没脸没皮的无赖,现在既然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出来,在退回去自己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而且,无双寂势必也容不得自己退缩了。
于是,他便只有将对坑害自己的邬氏少主人与无双寂的愤恨,转接倾泻到拦在自己前路上的每一个站立着的人影之上了。
而现在,邬焕万分的怀念古时候的大将之间单打独斗,小兵只需要在后面摇旗呐喊的时代。
当他们冲到了五王殿外与宫羽心正面对上的时候,邬焕天真的以为自己手中的刀可以放下了,接下来便应该是宫羽心与无双寂两个人之间的单打独斗了,而他们也果然如自己所设想的那样真的开始了单独的对决。那一刻他几乎想要瘫坐在地上,让自己紧绷了一夜的身躯放松下来。但是,一支暗箭,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暗箭,将站在他身侧的邬氏少主的眉心射穿了的同时,也让在场的局势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当尚带余温的脑浆参杂着鲜血飞溅到邬焕的脸上的时候,他的大脑彻底的当机了好几秒,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手中的刀已经又收割了一颗人头。至此,一直到了现在。
一个人影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邬焕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手中闪烁着的银光却是此刻的邬焕再熟悉不过的了。只见那人手中银光翻动飞舞之间,一个又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的首级离开了它们主人的身体。邬焕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的朋友,于是他决定在他确定此人身份之前,就找机会让他的脑袋搬家。
近了,又近了;邬焕终于辨认出了那个宛如煞星一般的男人的身份,他身上穿着的纹绣夜叉的布甲让他的身份暴露无余。
这个男人是一个都尉府的力士!
邬焕庆幸于自己的先见之明,此刻他已经准备就绪,占得先机了。
但是,在与那名都尉府力士眼神交汇的那瞬间,邬焕仿佛灵魂被一同极度阴寒的冰水迎头浇的湿透,彻骨的寒意渗透进了他的每一块骨骼c每一寸肌肤c每一丝灵识。
那个人的眼睛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相反那是一双再平凡不过,几乎找不到任何特征的眼睛,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一只饥肠辘辘的恶狼看着一块鲜美的肥肉。
时间仿佛静止了,邬焕不知道这是否是临死之人合该享有的特权,只是现在在他的眼中,那个极度贪婪而凶残的眼神的主人的每一帧的动作变化邬焕都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不管是那露出黑而粗的鼻毛的鼻子上鼻翼的颤动还是张开嘴巴后,露出的黄黑色的牙齿以及在察觉到自己的恐惧时露出的泛着黑色的肥大舌头在嘴唇边的来回的舔动的动作他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即使他能够如此清晰的看出对方的每一帧的动作。虽然他也十分渴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个逐渐逼近自己的恶魔,挽救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动不了,全身的每一丝神经都好像被冻结了一样,丝毫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都尉府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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