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荣也有点后怕,但转念心想:不论哪朝哪代,除非战乱时期,军队官兵如果没有公文或命令便私闯本国民宅,挥刀舞剑,定为朝廷不允许。明朝各地卫所营兵虽隶属京师五军都督府,但却没有调度权,军权在兵部文官那里。此时他们如此嚣张跋扈,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到这里,苏荣有了底气,走上前大声说道:
“这位军爷,草民问一句,您带刀领兵私闯我民宅,可有兵部军令或公文?”
“这”
百户被苏荣突然问起,暗自叫苦。这本是私下保护小姐出访游玩,陆寅儿来退婚,自己带兵一是保护她,二是在人前炫耀一番,哪有什么兵部军令公文什么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左看右看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苏荣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冷冷一笑,说道:
“这么说是没有了!既然没有,你们是外省福建卫所之军,既无兵部公派c调令,我黄岩又无敌情,却因私领军跑到你福建守卫地之外,蹿进我大明浙江民宅,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磨刀霍霍!这恐怕和我大明律相违,驳我大明皇上爱惜百姓浩荡之恩!你,你这是大逆不道c欲造反不成?!”
百户听完,惊慌失措,瞬间汗流满面。他居然看穿我恐吓本意,且懂法识大体,措辞严厉,句句实情。他虽是一介布衣,但并无罪过,我更无抓人之权。如此事传出去,定会对我不利。现在被他反将一军,这如何是好?
陆寅儿听罢钳口结舌,也不知所措。心道:小看这少年了。没想到仅仅是个舞象之年的小子,看似温文尔雅,竟有如此心机。先收了退婚银子,又拿休书羞愧于我。现在又识破郑百户的手段,搬出大明律和皇帝来压我们,局面反而被他控制,下不台阶来气煞本姑娘了!
陆寅儿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但毫无办法。
张媒婆子似乎还没跟上局势发展的节奏,目瞪口呆。刚才还不是这般,剧情反转的这么快?
苏伯看懂了形势,心里石头放下,笑逐颜开,起手屡屡胡须。灵儿见情况发生反转,嫣然一笑,露出俩小酒窝,睦子眨巴眨巴,好像要欣赏接下来,这群家伙该如何收场。
苏荣好似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顿顿声音继续道:
“我大明军士的刀是用来斩外敌卫国家的,不是威吓百姓的!奉劝你收起刀牌,赶紧退去,否则我保你受军令处罚,轻则军杖免去官职,重则身首异处!”
苏荣话语铿锵有力,义薄云天。
百户平日里欺负百姓习惯了,但也欺软怕硬。苏荣的反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被苏荣声势镇住,不知怎么办,怎么下台阶把戏收场。求救般的看看陆寅儿和张媒婆子,嘴里不断的嘟嘟:
“这c这”
张媒婆子虽地位卑下,但毕竟老成,看着形势不利,眼珠子滴流一转,赶忙找台阶说道:
“误会c误会c误会呀!军爷哪敢在民宅放肆,这是保护大明百姓滴,保护百姓滴”
然后她朝百户使劲的使眼色。百户心领其会,趁机赶忙吩咐其他营军收回军刀,均退后两步,他也趁机擦擦额头汗流。
苏伯年长睿智,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走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说道:
“陆小姐,退婚之事已了,我等均是曾家下人,不便多留诸位,如今天色不早,望请尊便”。
说完,苏伯从容的做出送客的手势。
陆寅儿急不择途。虽依然生气,被羞辱和被送客毫无面子,但也只能抓住这个台阶,速即出声:
“哼!对,事儿已经完成,本小姐还要去杭州游玩,再不想在此处多留一会,影响了本小姐的心情。翠儿c郑百户,张嫂,咱们走!哼”
丫鬟扶起她,起身准备离去。郑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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