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他只能在梦中感受飞翔的感觉。

    如果外面的人真能腾云驾雾，他想，他一定要学。

    楚行歌知道撼山动地。他曾经见过，就在前年的春天，寒冬将过，积雪刚刚融化的时候。

    那天，楚行歌起的格外的早。正当他在村头散步的时候，楚行歌见到一头好大好大的白牛。白牛的双角冲天而起，浑身还长了好长的毛白毛，和村里的水牛一点都不像，倒像是牛和羊的结合体一般。

    那头白牛慢慢悠悠地朝山下走来，随着白牛的走动，地面的泥沙碎石都随之震颤起来。白牛太大了，比村里最高的房屋还要高上一头。楚行歌当时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人捏住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等白牛走进村子的时候，楚行歌离它只有五丈远，他甚至能看到白牛眼中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楚行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看见白牛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的，看样子是准备冲进村子。他想高呼出声，可是喉咙如同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扼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牛蹬蹬蹄子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是，村头那棵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老槐树。

    “轰！”在白牛快要撞到村头那颗不知年岁的老槐树时，一股无形的屏障好像挡在了两者中间。那道屏障，好像水幕一般，从老槐树的树根前方，延伸到了整个村子。

    奇怪？楚行歌记得他从未见到过，也未碰到过那道屏障。

    白牛撞在屏障上，掀起了一阵阵如水的波纹，继而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楚行歌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地面也被震颤着摇摇晃晃，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响声贯彻了整个山村，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从睡梦中惊醒了。

    白牛撞得昏昏沉沉。然后，楚行歌看见它窗户那么大小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白牛挣扎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途中拦路的山石都被它撞了个粉碎。

    等村里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地上呆滞的楚行歌，和村外一地的狼藉。

    接下来，村里的篝火燃烧了三天三夜，村里的祭祀也持续了三天。老人们都说是老槐树显灵，护佑了村子。以前村子每次逢凶化吉的时候，他们都会为老槐树祭祀祈祷。

    村里人好像世世代代都把老槐树奉若神明，他们说老槐树一直庇佑着村子。楚行歌第一次认同了他们的观点，毕竟，是他亲眼看见了老槐树的灵异不凡。他以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因为以前爷爷说过，这世上是没有鬼神的。

    楚行歌第一次对爷爷说的话产生了动摇。以前，他从来都一味地相信爷爷的话，在他的世界里，爷爷是不会骗他的。

    “也许是爷爷没见过鬼神，所以才会那样说。对，一定是这样的。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带爷爷出去，去亲眼看看人们口中的鬼神。”他如是想到。

    他还不知道，爷爷口中的鬼神，和他认知的鬼神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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