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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的格外早。人的睡眠状态是精神状态最好的反馈,每次我心里有事都会这样,睡觉时死活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就醒,而且精神抖擞没半分困倦,倒像是一夜没睡。
我姐曾经祝福我——那我倒希望你每天“心里有事”,总比八个闹钟也喊不醒你要好。
今天轮到我和叉叉做值日,我伸手去推她,她一机灵朝着墙面往后缩,眉头瞬间皱紧,好像我刚刚是在拿毒针刺她。
“起床,五点二十了,今天该咱俩做值日。”
“一分钟,就一分钟,我马上”
话还没说完,叉叉又昏死过去,倒是心怡下了床,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也许也像我一样“心里有事”,我没问,我自己的事情还自顾不暇,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劝慰别人。
对面林亦博的床早就已经收拾干净,豆腐块被子方方正正的放在床上,枕头也已经放去了卫生间外墙和床铺的夹缝处。
我一把扯开叉叉的枕头,叉叉没防备,脑袋重重磕在床上,像一颗铅球沉进大海里,我本来准备好的嚎叫瞬间有些心虚。
“起起床,过了一分钟了。”
叉叉并没有对脑袋砸床的动作表现出什么不满,她闭着眼坐起来,像一个瞎子一样在床上摸索,然后依旧闭着眼开始穿衣服。
心怡从卫生间出来,伸手开灯,无光的宿舍瞬间变得亮堂,舍长和董希的床上很快就有了动静。
“昨天哪个宿舍这么倒霉啊,那个死老师骂骂咧咧吵到半夜,等她们走了我彻底失眠了,宁微你看看我,你看我黑眼圈是不是特别大。”
叉叉闭着眼朝向我,她闭着眼还能认准我的方位,也是神奇。
“大,特别大,都垂到苹果肌上了。”我伸出手去揉她的头,想让她快点清醒过来,“你看看全宿舍六个人,谁的黑眼圈不大,这是高中生标配好不好。”
舍长套上裤子下床洗漱,董希和她两个人挤在卫生间里,铛铛蹡蹡都是牙刷撞击塑料杯的声音,听起来很温馨,很像一个家的样子。
董希最先甩手出来,手上的水甩了叉叉一脸,叉叉一边躲一边穿鞋,穿好鞋跑过去掐董希的脸,舍长走出卫生间刚好撞见她们两个扭打着站在外面,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你看看这什么样子,都多大的人了。”舍长无奈的笑,看起来像是比我们年长很多的学姐,然后转头看向我:“我帮你打饭吧,吃什么?”
是不是十几岁的年纪心里只装得下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题,最多再分出一块地方塞进去一个人,于是那些让人快乐让人悲伤的情绪都无法停留太久,只能随着时间飞快的跑掉,转瞬带来全新的快乐和悲伤。
于是昨天那个别扭不开心的宁微就这样被打败了,在一个早起的无比平常的早晨,听着舍友没有逻辑的对话和一点也不美好的声音,心里就全是好心情。
我拉开窗帘,冬天渐远,白日来的越来越早,天色从漆黑一片变成现在灰蒙蒙的样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在等一些日子,也许出门时就能一脚踩进新鲜的阳光里。
舍长和董希拿着我和叉叉的暖水壶出门——一直都是在这样,不做值日的同学帮助做值日的同学打饭打水,做值日的同学实在是没有时间做这些。
擦地到最后一遍,手表分针已经指向了四十八的位置,还有两三分钟班主任就会出现在教室门口了,我拉着叉叉的手拼命狂奔,春日清晨的风扑打到我们的脸上,不知不觉中,这个春天的柳絮灾难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可以张开嘴,自由呼吸大口的新鲜空气。
路上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狂奔的人,小部分高三,大部分高一高二,有两个高一的小学妹叽叽喳喳的跑过我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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