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日报社,像她这样新来实习的,每天的工作节奏几乎固定的像表上的闹钟,早早的到了办公室,拖地抹桌子倒垃圾的打扫卫生,赶在七点五十在同事们到达之前,再把八个暖壶的热水打上,于是便完成了这一天的工作准备。
把暖瓶放回原处,赵冬梅坐到了分给自己的桌子后面,拿起报纸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这天已经是她实习的第三十五天,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她今天的工作也会像前三十四天一样,用喝茶看报纸的方式来度过这一天。
有看没有记的翻着报纸,猛然间赵冬梅从走神状态清醒过来,记者部里此时空荡荡的,就像以前爷爷和母亲被隔离审查后的那个家,有些令人心悸。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魔都挂钟,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十五分,赵冬梅圆润的像鹅蛋般的面庞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她知道这个时候别看桌子上的茶杯都还空着,壶里面的热水怕是不多了。
穿着身白色的连衣裙,踩着双精致的凉鞋,赵冬梅咚咚咚的拎着壶往楼下走,不曾想在楼梯的拐角处还站着个人,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有了轻微的接触,俏脸微变柳眉倒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你是做什么的?”
打着补丁的黑凉鞋,打着补丁的裤子,打着补丁的两道筋背心,打着补丁的草帽,就连拎着的小编织袋上,也打着块布补丁。
郑卫国微微点了下头,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装扮有些跌份,可他现在连肚子都混不饱,老俗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廉耻,现在他即家贫如洗也衣食不足,所以面对眼前这个面现厌恶之色的女孩,没有半点的在意:“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来投稿的,不知你们的编辑部在哪?”
“你是来投稿的?”
拎着暖壶的赵冬梅眼睛微瞪,瞅着他这身补丁摞补丁的行头,直到这时才有心情打量面前的男孩,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就是有些瘦,这让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内部影片,这种皮包骨头的瘦弱往往还伴生着各种隐性疾病,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好奇:“是哪方面的?”
没头苍蝇般的误打误撞,两辈子第一次投稿的郑卫国看到有人准备帮忙,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折的四四方方的信纸,一手拎着编织袋一手递了过去:“是关于歌颂英雄的。”
“关于英雄的?”
赵冬梅面上现出了惊讶之色,连忙放下水壶探手接过,想都没想便打开,一行略丑的瘦金体映入眼帘:“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血染的风采
血染的风采!”
一遍念完,赵冬梅陷入了失神当中,现在全国上下的舆论报道,都在为那南边的战争做着查漏补缺的工作,这首诗简直就是掐准了时代的脉搏,只是她现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样的诗,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这是你写的?”
把一首歌的歌词当诗来发表,郑卫国的心中还是没底儿的,可他现在的身份只能做到这一步,昨天在报纸上看到那为赋新词强言愁的玩意都能发表,在他的感觉里,这种才应该称得上是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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