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是替自己骂薛之孟那类没长眼的,可傅惟慈听着总觉得有些许刺耳,又胖又丑?
她坐在软绵绵的人肉垫子上,沉思了片刻,自觉自己没从季方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依不饶地倾身压下去:“季方,我从前交给你的夫德都忘了吗?难道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季方故意逗她玩闹,却忽略了女子最在意容貌,自知答案不能讨欢心,忙搂着她一本正经道:“娘子大人大量,再给小人一个机会,让小的重新回答吧。”
傅惟慈在他胸口托腮,炎热的夏季催使两人周身愈发温热,如此热度诱发了她脑海中的瞌睡,眼皮沉重的一眨一眨,默认他重新作答。
季方回忆着当初见着她的第一面,还有她时不时闹出来的鬼点子,忍俊不禁地用手指卷起她肩膀上的长发,若有所思道:“认识你之前我见过山美,水美,花美,单纯的美,遇见阿慈后,我觉着山啊、水啊、花啊,美得太单调了。
没有那一种美能比我的小阿慈更多姿多彩,你总让我觉着生活可以丰富的让我想再多活一日。”
回忆的声音总是缓缓的、柔柔的,季方被过往的记忆触动的心底一片柔软,垂头想看心有灵犀的娘子如何反应时,耳边先听见均匀且清晰的呼吸声。
他心下涌上不妙的预感,慢慢地将视线移到傅惟慈脸上时,不妙的预感化作现实,让他发出怅然的长长叹息。
叹息过后又忍不住小声偷笑,着实是面前姑娘托腮瞌睡的模样招人疼的紧,嫣红的嘴唇微微嘟起,浓密的睫毛安静地遮住眼中的流光溢彩。
他一动不敢动,由着她压在自己的身上,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搂在怀中,季方竟生出些许恍惚来。
曾在四合村艰难度日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过未来会如何,想到再也不敢想,现下他竟能抱着心爱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孩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阿慈说前三个月她会乖乖在府中养胎,等这三个月过去,她仍要参与到四方小院的事情里来。
他没应她,随意几句话将话题遮掩了过去,但他的阿慈洞察了他的用意,所以她极其配合不再提起此事,但心底自始没放弃过,仍让白珑替她打听宝庆王的死因。
就算前方见不到光明,等不到柳暗花明那一日,就算风雨不停歇,路途艰难,他也会保护好他们娘俩。
傅惟慈在府中安生养胎,每日喝汤散步,散步喝汤,睡觉散步,散步睡觉,周而复始。
趁这个机会,她觉着自己浑身都被锻炼的很结实,连骨头都强壮了些。
第二个月末,呕吐症状初现,晨吐像梳洗打扮一般成了每日必做之事,稍见油腥味儿便恶心的干呕,好在并不严重,人不见丰腴,也没见瘦。
秋意来的猝不及防,不知何时打开窗便能见廊庑下的枯黄叶子,永嘉帝下江南归来,她破例出府进宫问安。
和季方坐在马车内,她动了动头顶的冠簪,俏笑着道:“你瞧,我觉着自己像绽放的狗尾巴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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