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老伯赶紧搀扶枝菱,“您别这样,庄主若看到,也会难过的”
枝菱哪里听的进,愣是跪在墓碑面前泪如雨下,那碑上的名字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扎入她的心扉,几乎痛的人不能呼吸与言语。
泪水代表着所有悲伤的情绪倾泻而出,眼睛早已哭的红肿一片,她支吾着道,“没想到,一别竟是永别,义父在天之灵大概也会怪罪阿菱吧,怪阿菱现在才知晓,阿菱不孝!”
曜宁半蹲下身子,“菱儿没有错,错的是那群贼人,菱儿何苦独揽痛苦呢?”
“是啊,小姐您不能一直跪在这里,身体会吃不消的,没有人会怪小姐您的。”
天色灰蒙蒙的,林子里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枝菱知道他们两担心,可是义父长眠地下,正是需要有人陪伴在墓前的时候,她怎能就这样轻松离去。
“你们要不然就先回去,我想一个人留在这里陪义父说说话。”枝菱不起不伏的声线藏着冷静的痛恨,跪在墓碑前纹丝不动,“别打算让我走”
阴沉沉的天色,朵朵乌云密布,转眼之间,一场暴雨倾盆落下,噼里啪啦的砸在土地上,激起泥泞,猝不及防的冲洗着一切。
枝菱的全身被淋透了,睫毛上的水珠凝聚汇成一滴滴沿着面颊流淌,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头发湿哒哒的垂着,她任凭雨点乱砸,依旧跪着,挺直着腰背。
“菱儿,快起来~”曜宁从背后抱起她,可是枝菱一阵双脚乱踢,极不配合。
“不,我不要我不要起来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啊”
老伯也淋的浑身透透,见枝菱倔强,拧着松眉好意劝道,“这雨这样大,老夫与公子皆在这里陪小姐淋雨倒无所谓,就怕小姐淋久了雨,寒气上头生病啊。小姐呀,还是随公子回去吧。”
枝菱渐渐的放松了挣扎的念头,头脑一阵昏热。
内心是很希望能继续守在这里陪着义父。可是看到老伯年纪那般大的岁数,以及曜宁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的他们二人模样,望着墓碑的一刹那仿佛看到了义父,甚至还有过往一些快乐的时光。
体会着一切,当快乐与悲痛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的时候,枝菱的心脏好像受到了重重一击,全身的血液痉挛,脑子里混沌一片,思想止住不前。
下一秒,她便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晕倒在曜宁的怀里。
“义父”
胡乱喃喃着,最终眼睛闭的紧紧的,无力的软下身躯。
“怎么这么傻。”曜宁打个横抱,抱着枝菱飞快就从瓢泼大雨中穿梭,老伯担心的赶紧跟在后头。
真是个傻女人,蠢女人,笨女人
曜宁时不时低头望一眼怀里宁静乖巧模样的人儿,雨点如豆大,三人的衣服湿透透。
一路回到山庄,老伯在前面引路,他把枝菱抱回了老伯所住的地方,山庄内,也只有这一处住了人。
“小姐啊,你可别吓唬老伯,老伯知晓你悲痛,可是也不能这样糟蹋身子骨啊”
老伯叹息着,曜宁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度。
叫她走都不肯走,那样大的暴雨,淋的久了怎么可能不会感染风寒。
好了,现在发烧了,还吵着报仇呢,这样弱的身子怎么报仇
曜宁心疼的皱起眉头,眼下衣服湿透了,哪里去找衣服给她换。
“她发烧了,不知老伯这里,可有治疗风寒的药材?”
老伯想了想,“有有有,老夫采过几味药,这就去给小姐煎好送过来”
曜宁点头,望着枝菱昏迷中依旧蹙眉的模样,仿佛是有人在割他的心,寸寸流血的疼。
他执起她的一双手,冰凉冰凉的,握紧了在嘴上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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