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摇曳不定的烛火下,紫訸端坐在那里,手中正缝制着一件衣衫,这是做给夫君的,她也想像一个普通女子那样,为心爱之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嗯。”
离痕漠然扫视一眼,继而如往常般进入内室,“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他与她至今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的。
因着这句话,使得紫訸一失神,手指猛的被针尖戳中,豆大的血珠顿时滴落与手中的衣衫融为一体,疼吗?不,疼的是她的心。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拿针线,动作笨拙的缝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要完成,也不知夫君会不会嫌弃呢。
随着时间流逝,心里愈发急于求成,一来二去手上扎了好几个口子,连后背都疼出了一层薄汗。
“大功告成。”放下针线,紫訸伸了伸懒腰,顾不得耽误,抱起缝制好的衣衫就向内室走去,望夫君能接受她的心意才好。
离痕已经安寝了,也唯有在此刻,脸上才褪去白日里的冷意,变得有些平易近人,只不过眉峰还微微蹙着,不知梦到了什么扰他心神的事。
紫訸悄然落坐于床畔,伸出去的手臂停留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纠结的如同一团乱麻。
“夫君?夫君”轻唤几声,想将他从梦魇当中拉回现实,怎奈,眼前的人仍是双眸紧闭一语未发。“看来是真的睡了。”这才放心的抚平那蹙起的眉头,动作轻柔的如视珍宝。
之前从没近距离的碰触过夫君,他们一直都是分开来的,以至于时至今日她还是处子之身,很可笑吧,恐怕自己是第一个成婚之后不被夫君眷顾的堂主夫人。
离痕真的睡了吗?当然没有,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哪怕身在这狐族圣地,依然卸不下任何心防。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莫名的,有些贪恋
“你僭越了。”烦躁的将身子转向里侧,稍作慵懒的声音仍不乏往日的决断之势。
“夫君我”
“念在初犯,本堂主不予追究,下不为例。”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心中已被矛盾所填满,他知道错不在她,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脾气。
“知道了夫君,我会注意的。”紧紧攥住做好的衣衫,再没有勇气将其奉上,因为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一文不值的。
从相识千年,到成婚百年,肯允她唤声夫君已是莫大的恩惠了吧,怎么还有脸面再妄想别的,多年间从未放弃过一秒去爱他,哪怕此刻要了她的命也甘愿,难道这就是世人常言的爱之所深,情之所痴
“还有日后不必再唤夫君二字。”
在紫訸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离痕的声音像根突如其来的利箭深深扎入紫訸的心脏,令其痛不欲生。
突然间觉得好累,连呼吸都是沉重,“属下遵命,定会铭记于心!”
紫訸走后,离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于是又跑去崖顶灌下数坛的花酒才算了事。
“咦?怎么不见紫訸?”一连几日,潇暮雨都没看到她的身影,离痕的态度也怪怪的,好像谁欠了他几斤黄豆似的。
“小雨你小点声。”罗佳捅捅她的胳膊示意别到处嚷嚷,“听说两人正在商讨合离。”
“合离?”潇暮雨难以置信的连退几步,差点从凉亭中摔落下来,“谁先提的?一定是离痕对不对,我这就去找他!”放着紫訸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他是不是眼瞎了。
“不要去,是紫訸提出的。”罗佳急忙把她拽回来,“听说事情还有点复杂,祁焱正在处理。”
“处理个屁啊,回头你老公再把两人给处理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可关乎火火的身家性命。”涂山祁焱怎样的人她还不了解么,除了佳佳,基本谁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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