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夫人乃是天生的玲珑心思,又掌管着府上家务大权,那西南巷子中的一切动静怎能轻易逃过她的法眼。
“奴婢见那巷子如今到了晚上可谓是灯火通明气派无比。”芷容向娴夫人道
府上近日里已有不少传言,说是芸姝投靠到老夫人身边,为的是博得老夫人喜欢,以求能攀上少将军。
“我没看错她,果真是个狐媚痞子。”娴夫人喃喃道
“夫人,不如奴婢使些法子,让她再受点苦头?”芷容低声询问道
只见娴夫人听后,沉默了许久,就在芷容想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她才缓缓从凳上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悠悠道:
“给她吃苦头,未必就能将她打压下,反倒是让人对她心生怜悯。”
“莫非我们就这般束手观望?”芷容道
庭院中那棵枣树上簇簇黄花还未凋落尽,枝间已有不少豆子般大小的青枣藏于绿叶之后。府上园丁正在举杆将枝上的残花一一敲落,只见朵朵黄花从树梢如雨般徐徐飘落,凄美悲凉。
“芷容,你可知道为何园丁要将这枣树上的残花击落?”娴夫人问道
芷容顺着向园中望去,见树下黄花零星散落,回夫人道:
“秋季本该是果树结果实的时候,若是此时果树上即开花又结果,此树便会供不上花果养分只需,只会使得花开不盛,果结不良。”
娴夫人看着那棵枣树,脸上泛起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她唤住树下的园丁道:
“本夫人即不爱那枣花,也不喜欢吃枣子,你不如就随它,不管是花先凋谢,还是枣先落地,只要这枣树生长不止,长青不朽便可。”
几日过去,芸姝在佛堂中挥笔疾书,已将这经书抄写了五十于便。如今一无需参照原本,提笔就能将这经文一字不漏的默写出来。
冬青每日陪芸姝用膳之后,总是要帮芸姝仔细推揉她那因过劳而红肿的手腕。
“这老夫人若是真的诚信供佛,为何不自己来诵经抄书,折磨小姐不说,还非要抄写三百遍。”冬青每日非要怒骂几句才得罢休,芸姝也拿她没有办法。
“可我未必当这是件苦差事,我诚心在这焚香诵经,全当是为过世的家人祈福,愿他们早日轮回,来世能平平安安得想清福。”芸姝向堂上供奉的佛祖作揖叩首道
冬青不知心中自叹过多少次小姐命苦。
“小姐可曾想过为母国报仇?”冬青小声问道
芸姝沉默不答,回到拜垫上闭目诵经。
她何曾不想过报仇?可她区区一女儿家,如何去报仇?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连度日都此般,更别说报仇。
如今已南唐已亡国,百姓失散,她连家都没有了。她何曾不想回家,可是母国将亡之际,她母亲托人送来亲笔,让她千万别再回去。
如今的南唐已是北祁的天下,若是北祁知道她回去,定会将她这个流有南唐皇室血液的遗子杀掉,以除后患。她唯独躲在这国富军强的吴国,才能得以保命。
她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家,可她却不得不听从母亲的遗愿,偷生保命。
她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这样他便能有朝一日,为家人,为母国,报仇雪恨。
村屋内,阿慈正忙活着淘米烧菜,虽忙碌不已,但脸上却难掩欢喜。
仲轩已有十多日未来看他了,她口中虽无言责怪,每日却是独坐在屋前从清晨等到傍晚,可是每日都等不到仲轩的身影。尽管如此,她却从未放弃过等待。
今日见仲轩一来,她立马跑上去依偎在他怀中,欢喜得直掉眼泪。
仲轩轻扶着她的秀发,用袖角轻轻为她失去眼泪,眼中尽是柔情。
“好好的,怎么哭了?”仲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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