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姝自从昨日在佛堂无意间从老夫人口中听说仲轩要随父一同出征之后,不知为何昨夜竟整整一夜难以合眼。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担心,还是不舍。
虽就只是见过几面,救过他一次而已,莫非她真是对他动了心?
芸姝在心中反问自己。
她只是担心他的伤势罢了,对!就是如此,芸姝终于找到一个说法来这样开导自己。
好歹她可是不惜忍痛划破了手臂,流了不知多少血,这好不容易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若是他就这么在战场上毙命了,她可不就是白白费了这么多功夫救他。
整整一个上午,芸姝在佛堂中都是心不在焉的。
好几次平安香都已燃尽了好一会儿,芸姝才发现。
还好老夫人或是莲汐都没在这时候过来。若是发现她在这心不在焉的,定是又要换着法子来折磨她。
他历经沙场多年,区区一个部落怎会难倒他?
可是听人说那琅族人驯养的战狼在沙场上能咬死人和马不说,连尸首都要撕扯来吃得干干净净,可谓凶残无比。
但朝廷不是分派了三十万军马随他父子二人出战吗?就算那狼再凶猛,总不见得能吃了三十万军马吧?
可若是万一他孤身领军在前,那些饿狼迎着就向他扑上来,那岂不就完了?饿着肚子,刚好就将他吞了。
芸姝越是担心,偏偏越是胡思乱想。
罢了罢了,她还是偷偷拜求邵家的列祖列宗门,若是在天有眼,就保他们平安无事吧!
“小姐,看你整日恍恍惚惚的,定是在担心少将军!”冬青给她送来午膳时偷笑道
“我我才没有!”芸姝将脸转到一侧,赶紧否认道
冬青见芸姝那模样,继续调笑道:“小姐,你什么心思,还骗得了我不成?”
芸姝见冬青识破了自己的心思,顿时双颊通红,端起饭碗就是一阵狂塞,恨不得将小脸完全埋到这饭碗中去。
这一紧张,竟被饭菜呛得眼泪直洒。
一旁的冬青见了,更是坐在石阶上捧腹大笑。
“小姐,你既然这么担心,不如在少将军出征之前,前去见他一面。”冬青道
“见他?”芸姝虽的确想去见他一面,“可我又没有要去见他的理由,怎么去见?”芸姝懊恼道
更何况她现在整日在这佛堂中诵经抄书,若是跑出去被别人发现了,岂不是就会传到老夫人耳中,到时候,再罚她超个百遍经文,她的手,可真是要废了。
“我打听到,少将军每逢出征之时,会将府中家兵集合起来,安排府中防卫的事情。我观察过,少将军明日就要出发去雁山,而昨日和今日上午都未召集过家兵。”冬青脑子一转,“我打赌,今日下午,少将军定会去演兵场。”
芸姝瞪着一双大眼,不敢相信地盯着冬青,这丫头,在厨房待了不久,倒是这么快就学机灵了。
虽是半信半疑,但晌午刚过,芸姝便绕着小道,偷偷来到了演兵场外。
此时烈日正高照,这地上的石板都已被太阳灼烤得有些烫脚了。芸姝心想,若是自己不小心跌坐在这地上,定是能把自己煎熟了。
于是她好不容易寻了棵粗壮的大树,这便赶紧躲在树后向场内窥视。
但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仍都不见仲轩身影。
殊不知从她刚到此时,躲在树枝上乘凉的仲轩便发现了她,他倚在树枝上静观了她许久,可她丝毫未发现他的存在。
他见芸姝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样子,倒有些有趣。
于是他不禁抿嘴偷笑,随手摘下一小枝树干,准备朝她扔去,看看吓她一跳,她会作何反应。
他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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