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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亦扬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片刻，避开了这个问题：

    “鞠淘说，你们中很多人，都会选择退役后再结婚，甚至一直单身，是吗？”

    林远皓唇角勾了勾，自嘲一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曾经以为，自己这一生，注定背负仇恨、背负责任，情爱这种事，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

    说到这儿，他稍稍犹豫，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和扬扬订婚？因为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和顾伟一样，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这个话题沉重的让卓亦扬胸口闷痛，她无法想象，若是有一天，她真的爱上林远皓，却在相爱至深时，又被他抛在半道上，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如果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她恐怕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林远皓双眼沉沉，看着卓亦扬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哀戚，看着她得眼里渐渐涌上来眼泪，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他不该问她那种问题，不该的。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良久，卓亦扬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先去睡。”

    她起身，刚走到卧室门口。身后的男人突然说道：

    “对不起！”

    卓亦扬转过头，他们之间隔了三四米。他的脸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出，这三个字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情绪。

    但她搞不懂，直觉上，也不想搞懂。

    卓亦扬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卧室。

    林远皓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关上客厅的灯，却没回北卧室。

    他靠在南卧室门外的墙上，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也不点着。

    就那样，叼着未燃的香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墙上，静静的听着屋子里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几乎站了整夜。

    直到天边泛白，营区即将响起起床号，才洗漱后换上作训服出早操去了。

    卓亦扬昨晚睡得晚，但生物钟依然在起床号响起的前一分钟，把她叫了起来。

    用电饭锅熬上红豆薏米粥，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几块大骨，等出去跑完步回来，卓亦扬用砂锅在煤气灶上熬上大骨汤。

    又炒了青椒土豆丝和京酱肉丝，摊好煎饼，刚做好早餐，林远皓回来了。

    昨晚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沉闷，林远皓冲完澡出来，坐在餐桌上，看着低头卷煎饼的卓亦扬，眸色深了些。

    自嘲一笑，他很诚恳的说道：

    “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问你那种问题。”

    卓亦扬弯了弯唇角，把手里卷好的饼，放在林远皓面前的餐盘上：

    “你多吃点儿，以后要记得，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不是说，活着是老天爷恩赐吗，那你更应该珍惜这种恩赐。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

    林远皓拿起卷好菜的煎饼，认真的点点头：

    “好，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扬扬伤心。一定好好陪她一辈子。”

    卓亦扬抬起眸子，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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