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奇怪,方远华并非主将,手下却有这许多高手替他卖命。不知那真正主将施贵手下又会有多少高手?
幸好这些高手之中并没有当日持弹弓的美少年,否则今日我恐怕饶不了他。
又斗了一百来招,我一棍击碎了一名使锤高手的胸口,那剩下两人才知难而退,转身遁去。我向五妹处看去时,早已不见她及两名高手身影。甘允道:“那两人都已被小娘子刺死,小娘子毫发无损,主公尽管放心。如今还是先去见耿将军要紧。”我放眼望时,四周已不见敌军中高手,料想五妹应能对付,遂点一点头。
一路杀敌,问了我军援兵,这才遥遥见到耿无思一身银甲坐镇于后方,战事如此激烈,他却是沉稳如山,宁静如水。近到他面前时,他亲自策马迎上前来,下马行礼道:“主公,果真是你!先前斥候来报,说是有一支敌军围困泽兰城,城上有一面‘林’字旗,我虽不敢相信,但又恐万一是主公,因此不顾寻找大元帅,先来解围。”他平素面上波澜不兴,此际却分明露出惊喜之色,我不禁心中一暖,向他微笑道:“无思,幸好你来解围,否则我等不到千人,实在难以突围而出。对了,你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耿无思道:“我接到大元帅兵符,心知情势危急,因此先带七千精兵抄近道翻山而来,还好来得及时,只是山路难行,路上有六十一名兵士与八匹战马坠崖而死。”
我心中一紧,说不出话来。年幼读书时,虽也览过无数战火诗句,毕竟未曾亲眼目睹,血与泪俱远,难以切身体会。如今亲历战事,一个个有名有姓的将士纷纷亡于眼前,方知“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何等惨烈。
耿无思见了我的神色,劝慰我道:“马援有语,‘男儿当马革裹尸还葬’,主公不必为死去将士难过。他日主公平定天下,四海安宁,百姓安居,便足可告慰英灵。”又道:“主公怎会被围困在此?大元帅如今安在?”
我还未答话,身后甘允已苦笑道:“真是一言难尽,自从吴王坡一战之后,我等早已与大元帅大将军失散,如今正要寻找他们”他还未说完,已有一名亲兵飞驰来向耿无思报道:“敌军有大批援军杀到,人数恐有两万左右,打的是‘路’字旗。”
耿无思脸色丝毫未变,镇定自如地吩咐道:“无妨,我军皆是精锐,足可以一当三,不怕敌军的老弱病残。”
随即,我军后方略有骚动,遥遥果见大批黑压压的敌军正在杀来。
耿无思向我道:“敌兵援军此时锐气正盛,敢请主公略向后撤以避锋芒,我也好观望调度。”
我心知他全局指挥调度总需与厮杀主场略略保持距离,忙道:“无思你调度便是,我一切依你将令。”
耿无思下令急速后撤,带我退至泽兰城门下,我只道他拉开敌我距离只为调动阵法,他却只是一一调派众将各自领兵先后从不同方位杀入敌军,又勉励众将道:“昔日马服君有语,‘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虽不是狭路,却正是拼胆气之时!我军乍然先到,敌援军后至,因此必不知我军兵力,交锋之时定有谨慎疑惧之心,诸军正当放胆向前,全力杀敌,以报主公!”
各将轰然允诺而去。
耿无思又派二十人上城楼擂动所有战鼓以造声势,派四十人在诸军之后扬尘以混淆敌军视听。
我心里暗暗赞叹,向耿无思道:“敌军原主将方远华适才已被疏离一箭射死,此时统领援军的只是副将路申,此人若死,敌军自会不战而溃。”
耿无思向我恭敬地道:“如今我军正面迎攻敌军,胜算颇大,还请主公安坐后方观战,自有三军将士为主公效劳,去取路申性命。”
我本有意亲自去擒路申,此时听得耿无思如此一说,倒也有理。我若再要亲自上阵,势必要令他分心,令他指挥之间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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